草原、西域联军的暴行,逼得所有正在鏖战不息的龙翔各路大豪纷纷停下了彼此间的争战。阳州城首府阳城内,前帝国太子林国仁颤抖着身子缓缓读完了粘满了血泪的西北战报之后,愤然怒吼一声,随即轰然一掌击塌了面前的几案,连吐三大口鲜血怒吼道,“国将不国,何以为家!虎狼蛮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似此祸国殃民之君,某实无颜为之!贸然兴兵东进,乃某之过!传令下去,大军连夜拔塞回师,誓与蛮子死战到底!”
同日,南京城内皇宫大殿之中,林国义看完了战报之后,久久无语。虽然他一向心思阴霾,冷酷无情,但在此关键时刻,单薄的身躯却也隐射出了丝丝的王者霸气。
“西北边寇入侵,龙翔子民死伤无数,即便那是老大的根本老巢,可却也是因我兄弟萧墙反目而起啊!”
于是,一封封飞鸽传书乘着夜色飞向了南京城对岸的清河州内。
结果就是,一直到林国仁的西北军全部班师,清河州内的林齐和石猛二将也没有派出过一兵一卒骚扰,甚至最后石猛还特意压着一批军械粮草放到了林国仁留下断后的天水军蓝天赐面前,然后才一言不发地低头转身回城。
同时在南京城外的“三合会”大营内,也是一片暗潮涌动。
一纸黄色的卷轴被恭敬地摆放在了帐内正中的几案之上,淡淡的金黄色流光顺着火烛的每次跳跃冉冉流动。
案前的“三合天君”聂还天与他的得力助手军师鬼谷子恭恭敬敬地向着几案连拜了三拜,才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聂还天忽然狂笑道,“起义兵,善百姓!如今黎民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吾又有何面目自诩为义军之首啊!?天幸新皇给了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鬼谷军师,请马上派人去知会新皇一声,就说我军即日西进,绝不放一个蛮子过江。至于一切恩怨……就等击退了草原、西域联军之后再行计较吧!“
沉吟半晌,他缓缓续道,“另外修书一封给海流,就说江北的一切,让他自己视情况便宜行事吧,能守则守,不能守……唉,一切就都随他吧!”
说完这一切的聂还天如释重负,一双虎目慢慢扫视了一圈军中一众目瞪口呆的手下将领后,才轻轻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翌日清晨,三十万“三合会”大军分批向着西方开拨,目标只有一处,那便是与西北诸州隔流花江相望的龙翔帝国西部州府。
西北恶邻的入侵让整个龙翔动荡不安起来,各路势力在一又一次的谈判妥协中,终于暂时放下了彼此间的成见,全员行动了起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彼此间的恩怨即使闹得再厉害,那也只是龙翔内部的家务事,可是现在被西北的蛮子就这么一路杀气腾腾地冲杀进了自己的国家,弄得尸横遍野,满目疮痍,这是任何一个龙翔的男儿都无法坐视的!
暂时放下了一切恩怨的龙翔诸豪,以前帝国太子林国仁麾下的十一万西北军并前天水大公蓝天赐的五万天水军为先锋,浩浩荡荡地向着正从西北呼啸而来的草原西域联军缓缓杀去,一场动辄投入上百万大军的战役一触即发。
风雨,在整个古老帝国的上空徘徊……
※※※
自家国内战云密布,远在千里之外的龙翔东北近邻斯拉夫境内同样也被一层弥漫到了极点的乌云所笼罩。
斯拉夫境内的两条最主要的河流——来因河与春花江,其中来因河以南已经被龙翔与色目的联军全部攻占,来因河以北春花江以南的广大土地,除了斯拉夫王京外,也已被各路的远征军一一攻克。
稍微安顿了一下局势之后,前段时间分散开来占领各州的诸军指挥官终于风尘仆仆地带领着手下的将士缓缓会聚到了斯拉夫王京之外。
春花江以北的斯拉夫七州内的十余万守军,被东面的高丽人拖住了手脚,而作为王国心脏的王京此刻竟然已经聚集了差不多有三十万余人的斯拉夫正规军队,但是在城外,却聚集了由龙翔东北军、色目军以及文弃炎麾下的“天罪军”各部总计五十五万余人。
于此关键时刻,面对如今已经虚弱不堪的斯拉夫这块大肥肉,春花江两岸的龙翔、色目联军和高丽大军却很谨慎得都没有急着发动这场最终灭亡斯拉夫的战斗。
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人愿意去作斯拉夫人困兽犹斗的祭品!
于是络绎不绝的信使来往于春花江两岸,虽然没有动作,心下却焦急不已的高丽人已经催促了无数次,让龙翔、色目联军可以开始攻打斯拉夫王京了,但是一直到现在,让高丽王李正漂咬碎一口钢牙的却是,那五十几万的友军却依旧终日在营帐里慢慢悠悠地建造着诸如浮桥之类的渡江工具,而没有丝毫准备攻城的迹象。
事实上,如果这次不是有龙翔和色目的大军死死围在了斯拉夫王京城外,他李正漂还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要知道,高丽人被斯拉夫人压制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心而论,在斯拉夫强盛时期,高丽别说入侵了,就是斯拉夫人不来欺负欺负它就该他李正漂烧高香了,而现在曾经强大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