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唐石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龙城这帝国东北与斯拉夫接壤的最前线,谢绝过了一众官员接风洗尘的邀请,心急火燎的大将军直接就冲进了李虎的城主府并马上下令开堂会审。
作为苦主的上司,弃炎自然是要坐在唐石下首作陪的,另外李虎身为龙城最高指挥官,也只得很义不容辞地坐到了这大堂之上,只是那张黑脸似乎更加更黑了。
沉重惊堂木大力得敲向桌面,自两旁蓦然荡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威—————武!”
堂下并排跪立着的两人,正是那宪兵队长张百川与“天罪军”百夫长王二。
冰冷的眼神随意地扫了一下正垂头丧气的二人,唐石沉吟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堂下二人,所犯何罪啊?恩,张将军先说。”
仿佛捞到根救命稻草一般,为老不尊的中年军官拱了拱手,遵命开口道,“启禀大大将军,末将一告‘天罪军’将官王二蔑视军法,竟当街强奸民女,实属罪大恶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二告‘天罪军’统领齐严,管教无方,纵容下属。望大将军明察秋毫,纵张某万死也要诛戮此獠!”
一脸的正义凛然,要是不知情的还真就被他这番慷慨陈词给蒙混了过去,只是可惜唐石乃是何许人也啊?就算精明似鬼的弃炎都不还是得老老实实得乖乖给他作苦工卖命吗?
果然,主座上的唐石微微一皱眉,不经意间这眼角很是不小心地瞥了瞥旁边正襟危坐的李虎。随意的一眼却愣是没吓得身经百战的李虎差点就栽到地上,为啥?因为跟了老大这么久,他可是深知,这老大越是脸上没表情,就越是代表他现在很愤怒!
大汗淋漓,回想起昨天回城后给老张出的那些鬼主意,李虎现在真连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冲动都有了!只不过都已经弄到这份上了,再多后悔也没鸟用了,既然决定死撑那就干脆撑到底吧!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心下已有了定计的某人也不再说话,只是换上了一脸肃穆地静静望着堂下,再无任何言语。
只可惜就算他装的再好,但刚才那一脸短暂的惊慌失措却依然是点滴不漏得全给收入了唐石的眼底,忍不住心下暗叹一口气。
唉,你这老小子,怎么还不如弃炎沉得住气那?
尽管胸中尚有些郁闷,不过唐石这脸上却越发显得庄严凝重了,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向着堂下正斗败公鸡一般的王二百夫长吼道,“罪将王二,奸淫百姓民女,按龙翔军法当斩,你可是心服?”
吼声之大,竟吓得众人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惟有弃炎不受影响,只是淡淡得扫了地上的兄弟一眼,鼓励似得点了点头,紧接着后者投来一报以感激的回望,一咬牙庄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当鲜血淋漓的额头再度亮起之时,即将有杀身之祸的某人竟是一脸的视死如归。
“启禀将军,这奸淫一词小将不敢苟同,然末将却曾在数日前与一年轻女子发生了关系,但当时属下只是以为那是一青楼女子,故在事后也便出钱了结。不想正巧被张将军撞见,不由分说便要强行将小人拿入大牢!一场误会之下,小人自问上得战场,不惧刀兵,然却因此而枉丢性命委实有点不甘,故实在耐不住性子才愤而出手逃逸去的。恳请大将军明查!”
说着说着,王二猩红一片的额头继续狠狠亲吻上了地面厚实的青石板砖,一阵血花四溅,众人为之侧目。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持勇力,施这不义之举,黄口小儿尚敢强词狡辩,看老子不杀了你!”须发篷张,张百川再也忍不下这心中一口恶气,翻滚着就要去扑打那十恶不赦的小子。
可惜微张的手掌在即将扇到王二脸颊的那一刹那,却被一只更加有力的手掌蓦地擒住,大力之下,张百川的面容疼的一阵扭曲。抬眼望去,只见弃炎那张脸庞已在半米之内。
随手将这为老不尊的家伙扔出,弃炎才转头向着上首的唐石道,“大将军,是非曲直尚无定论,此人却如此咆哮公堂!?万望将军给个公道!”
平淡的声音,道出的却是异样的坚决,略一顿口的弃炎不顾众人一脸的讶色,徐徐继续说道,“我‘天罪军’的兄弟,便算是真有错了,也只有我才打得!谁要是再有下次,休怪我齐严拳下无情!”
睥睨天下的森然霸气猛地绽放开来,重重扑击向远处那被弃炎一摔正半晌爬不起来的某人,瑟瑟发抖的身躯显得已有些凄凉了。
不屑的一声闷哼,弃炎才转头回了座位,只是那一双眸子中透出的冰冷眼神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大堂之中的气氛似乎陡然间便已有些凝固,不愿就此冷场的唐石清咳了几声,才随手拣出一支令箭投到了地上。
“来人,抓起这咆哮公堂之人,打十五军棍!”
两旁站立了半天,早已得有些不耐烦的差役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手忙脚乱的冲了上来,一把掀翻了那兀自挣扎不已的张百川,两道高高扬起的杀威棍清晰地在白花花的臀部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血红的印痕。
惨叫连天中,李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