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地看着韦涛幸灾乐祸的离去,极度鄙视那种阴险小人的嘴脸,转头看着眼前的凌翙,微笑着说:“这么巧?”同时心里面暗自好笑,多么经典而滥俗的台词啊。
“不是,”凌翙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却落落大方的说:“本来我就是去找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古地,总会有些羞涩,也很容易脸红。韦涛曾经不怀好意的问古地,你是不是救人家的时候对人家做过什么的?古地说,靠,那时候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机会啊,再说背景这么深的人,又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招惹得起的吗?最多,也就是她中枪的时候把她搂在怀里罢了,可那也是为了救人啊。
“是不是耽误你什么了?”凌翙也扭头看着远去的韦涛,问了一句。
古地说:“也没什么,我们几个朋友准备聚一聚。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凌翙本能的摇了摇头。
古地说:“我看得出,你似乎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有的时候,朋友不是等来的。走吧,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朋友?”凌翙看着古地,有些哀伤的笑了笑,她又何曾有过朋友呢?在以前,她的世界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只是未曾想过朋友二字。在那以后,她走过一个生死轮回,至今仍没弄清自己是为什么还活在世上。一直一直,她似乎都没有注意过天空是什么颜色。这世界唯一的一点色彩,似乎就是眼前这个极其话多而且说的话都很新鲜的小军官带来的。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有一种很好奇的心理,似乎很想知道,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朋友?朋友是什么颜色的?蓝色?红色?还是灰色?
古地笑着说:“嗨,你这么年轻,不要这么哀伤,青春,是应该神采飞扬的。和我一起去吧,不会有很多人,韦涛和黎渺你也见过,袁维绪和你还一同在师部共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绝对值得一交的朋友。”
凌翙微微点了点头,但还是问了一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当然不会!”古地答得干脆,心里却有些打鼓。韦涛和黎渺当然不会有什么,可是袁维绪呢?
黎渺的营部里,凤冲霄、陆问愚和刚到的韦涛支开了桌子在斗地主。不得不提的是,这玩艺是古地极力推广,并且已经得到了几个年轻军官大力推崇的。除此之外,古地还教会了他们扎金花,梭哈等等赌博游戏。基本上他们在这方面的悟性都高得出奇,反正古地把他们一教会,自己就开始输钱了,这让他无比的郁闷。袁维绪看着一群20世纪30年代的青年军官坐在一起玩21世纪初风靡全国的游戏,感觉有点搞笑。黎渺一般不参与赌钱,他更喜欢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静静的坐在一边煮咖啡。
古地和凌翙进来的时候袁维绪明显的一愣,然后这两位几乎每天都见面的女孩儿竟然互敬了一个军礼。古地看得直摇头,说:“不是吧你们,每天都见得到的,还敬礼?黎渺你这里真暖和,煮什么?咖啡?你也太腐败了吧你?酒呢?”
“你,”袁维绪看着古地,说:“跟我出来一下。”
韦涛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黎渺,眼睛里说,有热闹看了。黎渺很厚道,端了一杯热咖啡给有些茫然无措的客人,微笑着说:“坐吧。天冷,烤烤火,我煮的咖啡很不错的。”咖啡是缴获的物资,不过大多数人对这一类东西没有兴趣,因此在黎渺这里囤积了很多。
温暖的咖啡,温暖的话语,凌翙有点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不过她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外面。
“别担心,”黎渺说:“古地的皮厚,就算被揍一顿,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凌翙很聪明,她并没有去问什么。她只是有些羡慕,同样的青春,他们却比她幸福,因为他们不孤单。她把咖啡杯端在嘴边,轻轻地嗅了一下,笑着说:“很香。”那个笑容,有些璀璨。
过了好一阵子,古地和袁维绪才回到屋子里来,他们的头上落满了白雪。
不知道古地和袁维绪说了什么,总之,他们进来的时候,神色都很正常。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下午,外面下着雪,可是,屋子里却是一片暖洋洋的气氛。古地还是那么健谈,或者用话多来形容他也不为过。而袁维绪和凌翙平常在师部看到的那个袁副参谋长很不一样,她喜欢找古地的茬,有时候会很凶恶的眼神瞪他,或者用空的茶杯敲他的头。不过,在凌翙看来,这其实是一种很亲昵地表现。而古地,对袁维绪的恶行一边抱怨,一边却也配合得很默契。凌翙就有些忧伤,也有些感动,她就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经这么快乐过。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古地的身上,不过,有时候也会注意一下沉默的黎渺。黎渺总是沉默而温和的看着古地和袁维绪闹,那种神情完全是一个兄长温厚宽容的在看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有韦涛等人,打牌的时候面红耳赤大呼小叫的,有一种很热闹的感觉。她不想回想过去,一想到自己其实已经被那个皇帝“追封”为木兰皇后,她就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里面好空,一种巨大的空寂,她都是死去的人了。
古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