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新7师上下咬牙切齿的准备找真田支队报仇雪恨的时候,上边却下达了绕过山东,不许与日军冲突的命令。
悲愤。在那个时候,古地才真正体会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后来,新7师渐渐恢复元气,新128团也得到重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新7师也仍旧不断的取得胜利。接近1931年新年的时候,新7师在豫北与帝国军的又一支王牌部队,禁卫第2师狭路相逢。全师上下把在日本人那里受得恶气出在这支皇帝的心头肉上,一场四天三夜的恶战打下来,禁卫第2师终于顶不住,除一小部分逃脱外,其余的要么做了俘虏,要么就做了孤魂野鬼。师长逃到河北,最终气不过饮弹自尽了。至此,皇帝的四大禁卫师,新7师全部交过手,战绩非胜即平,眼下就剩下了打残了的第2师和第4师,一如整个帝国军的总体面貌。皇帝坐在紫禁城里似乎感觉到了龙庭不稳,连连向南方的国民政府发出求和的信号,可惜,现在执政的军政府看起来是要彻底的把这桩公案了结,完全就没有回音。
现在的形势,对国民军来说总体上是一片大好,实现全国统一的日子看起来为时不远。只是新7师师长吴应锋的脸最近很黑,因为军长的脸比他更黑。全师上下都知道,这都是日本人害的。
新年,新7师所驻防的地方大雪纷飞。古地站在营部的窑洞门前耍酷,脸上多少有点无知少年的憧憬,对身边的警卫翟小鹏说:“小鬼,许个愿吧,新年总会有新气象的。”
“靠,喊人家小鬼,你以为你是谁啊?装鬼也不是你这样装的!”
不用看,光听这说话的语气和用词,这附近方圆百里,不,千里之内,或许范围再大点也无所谓,除了深受古地稀奇古怪的语言荼毒的炮营营长韦涛,是不会有别的人了。尽管有很多词汇,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义,可是喊出来,就是觉得过瘾。
“白痴。”古地极度鄙视的看了韦涛一眼,对于这种邯郸学步东施效颦,他一向是十分看不起的,尤其是韦涛还想不自量力的学他那种翩翩风度的时候。你以为学一学,就会有老子这样的美女杀手的功力吗?切,老子鄙视你。
但是翟小鹏作为跟随古地很长时间的“老人,”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早就麻木不仁了。而且近墨者黑,翟小鹏恬不知耻的问:“韦营长,你们炮兵伙食一向比我们好,这次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古地蹬了他一脚,敢情这家伙为了一个肉罐头就很有可能出卖自己的样子。
“你来得也好,”古地看着韦涛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说:“我知道你搞到了不少陈年汾酒,不要藏私,拿出来我们去黎渺那里喝个痛快。”
“你又知道了?”韦涛很是惊奇,想不通自己刚刚才搞到手的东西,古地怎么就知道了。
古地嘿嘿一笑说:“你以为古半仙是浪得虚名的?”同时在心里说:“老子诈你的,你也太没长进了,每次都想不明白!”
喝酒,在处于战争状况下的军队中是禁止的,不过,身为少校军官,又是相对平静的驻地,这点小小的特权,他们还是有的。再说这么冷的天喝点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往黎渺的营部走去。
“古地,”走着走着,韦涛感慨说:“我想调到步兵营来,哪怕降职做连长也干。”
“怎么?”古地恶劣的笑着说:“想学我也来个英雄救美啊?你命里不带这东西,别折腾了,没用的。我要是你就不费这个心,你们炮兵团平常离师部近,野战医院的护士,通讯营的女兵,是咱们师女性最集中的地方,你还是琢磨着怎么发挥近水楼台的优势吧你。”
“你他妈的怎么就没个正经?”韦涛骂了一句,叹口气说:“我想起那次在山东,咱们炮兵团愣是一炮都没放,觉得心里憋屈啊。打日本鬼子,还是刺刀见红过瘾。”那一次,因为怕误炸被日军摆在前面的老百姓,炮兵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日本人的坦克大炮欺负使不上劲,那种憋闷,还真不是人受的。
“扯淡。”古地说:“好好招呼你哪些宝贝野炮,打日本人还要靠它们呢。拼刺刀?日本鬼子那是靠刺杀活人练出来的本事,那些狗杂种愣是敢把枪膛里的子弹退出来再跟你玩,你以为是吓唬人的?说实话咱们的炮兵也比不上那些狗日的,你得好好的琢磨到时候怎么保存自己,又狠狠的揍他娘的。调来当步兵?你早干什么去了?”
韦涛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当步兵,现在在他眼里,那些野战炮比美女还有吸引力。可是心中的憋屈总要发泄出来啊,找古地来吵一架,恶狠狠的骂几句娘,是最好的办法了。韦涛悲哀的摇了摇头,却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树下。他看了古地一眼,不满的说:“凭什么呀?这么大雪的天,站在那里等你?”
古地也看见了那个身影,故作谦虚的说:“不用那么给我面子,我也不会那么孔雀的。”一时间,虚荣心暴涨。
那是新7师的传奇人物,可能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可是,每个看到她的人,都会有一种惊见红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