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挨淋,而且有一位最笨手笨脚和粗心大意的使女的
呢?"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我说,“你简直太厉害了。你要是活
在几世纪以前,一定会被用火刑烧死的。的确,星期四我步行
到乡下去过一趟,回家时被雨淋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已经换了
衣服,真想象不出你是怎样推断出来的。至于玛丽·珍,她简
直是不可救药,我的妻子已经打发她走了。但是这件事我也看
不出你是怎样推断出来的。"
他自己嘻嘻地笑了起来,搓着他那双细长的神经质的手。
"这些事本身很简单,"他说,“我的眼睛告诉我,在你左脚
那只鞋的里侧,也就是炉火刚好照到的地方,其面上有六道几
乎平行的裂痕。很明显,这些裂痕是由于有人为了去掉沾在鞋
跟的泥疙瘩,粗心大意地顺着鞋跟刮泥时造成的。因此,你瞧,
我就得出这样的双重推断,认为你曾经在恶劣的天气中出去
过,以及你穿的皮靴上出现的特别难看的裂痕是伦敦年轻而
没有经验的女佣人干的。至于你开业行医嘛,那是因为如果一
位先生走进我的屋子,身上带着碘的气味,他的右手食指上有
硝酸银的黑色斑点,他的大礼帽右侧面鼓起一块,表明他曾藏
过他的听诊器,我要不说他是医药界的一位积极分子,那我就
真够愚蠢的了。"
他解释推理的过程是那么毫不费力,我不禁笑了起来。
"听你讲这些推理时,"我说,“事情仿佛总是显得那么简单,几
乎简单到了可笑的程度,甚至我自己也能推理,在你解释推理
过程之前,我对你推理的下一步的每一情况总是感到迷惑不
解。但我还是觉得我的眼力不比你的差。"
"的确如此,"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全身舒展地倚靠在扶手
椅上,回答道,“你是在看而不是在观察。这二者之间的区别是
很清楚的。比如说,你常看到从下面大厅到这间屋子的梯级
吧?"
"经常看到的。"
"多少次了?"
"嗯,不下于几百次吧。"
"那么,有多少梯级?"
"多少梯级?我不知道。"
"那就对啦!因为你没有观察,而只是看嘛。这恰恰是我
要指出的要害所在。你瞧,我知道共有十七个梯级。因为我不
但看而且观察了。顺便说说,由于你对这些小问题有兴趣,又
由于你善于把我的一两个小经验记录下来,你对这个东西也
许会感兴趣的。"他把一直放在他桌子上的一张粉红色的厚厚
的便条纸扔了过来。“这是最近一班邮差送来的,"他说,“你大
声地念念看。"
这张便条没有日期,也没有签名和地址。
〔便条里写道:〕"某君将于今晚平时三刻趋访,渠有至
为重要之事拟与阁下相商。阁下最近为欧洲一王室出力效
劳表明,委托阁下承办难于言喻之大事,足可信赖。此种传
述,广播四方,我等知之甚稔。届时望勿外出。来客如戴面
具,请勿介意是幸。"
"这的确是件很神秘的事,"我说,“你想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可以作为论据的事实。在我们得到这些事实之
前就加以推测,那是最大的错误。有人http://www.sogou.com/sogoupedia?query=不知不觉
不知不觉地以事实牵强
附会地来适应理论,而不是以理论来适应事实。但是现在只有
这么一张便条,你看能不能从中推断出些什么来?"
我仔细地检查笔迹和这张写着字的纸。
"写这张条子的人大概相当有钱,"我说着,尽力模仿我伙
伴的推理方法。"这种纸半个克朗买不到一叠。纸质特别结实
和挺括。"
"特别——正是这两个字,"福尔摩斯说,“这根本不是一
张英国造的纸。你举起来向亮处照照看。"
我这样做了。看到纸质纹理中有一个大"E"和一个小
"g"、一个"P"以及一个"G"和一个小"t"交织在一起。
"你了解这是什么意思?"福尔摩斯问道。
"无疑,是制造者的名字,更确切地说,是他名字的交织字
母。"
"完全不对,‘G'和小't'代表的是"Gesellschaet’
也就是德文'公司'这个词。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