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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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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一 列传第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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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于时议者,不以为非。然则继母之与前母,于情无别。若要以抚育始生服制,

    王昌复何足云乎?又晋镇南将军羊祜无子,取弟子伊为子。祜薨,伊不服重,祜

    妻表闻,伊辞曰:“伯生存养己,伊不敢违。然无父命,故还本生。”尚书彭权

    议:“子之出养,必由父命,无命而出,是为叛子。”于是下诏从之。然则心服

    之制,不得缘恩而生也。

    论云:“礼者称情而立文,仗义而设教。”还以此义,谕彼之情。称情者,

    称如母之情,仗义者,仗为子之义。名义分定,然后能尊父顺名,崇礼笃敬。苟

    以母养之恩始成母子,则恩由彼至,服自己来,则慈母如母,何得待父命?又云:

    “继母慈母,本实路人,临己养己,同之骨血。”若如斯言,子不由父,纵有恩

    育,得如母乎?其慈继虽在三年之下,而居齐期之上,礼有伦例,服以称情。继

    母本以名服,岂藉恩之厚薄也。至于兄弟之子犹子也,私昵之心实殊,礼服之制

    无二。彼言“以”轻“如”重,自以不同。此谓如重之辞,即同重法,若使轻重

    不等,何得为“如”?律云“准枉法”者,但准其罪,“以枉法论”者,即同真

    法。律以弊刑,礼以设教,准者准拟之名,以者即真之称。“如”“以”二字,

    义用不殊,礼律两文,所防是一。将此明彼,足见其义,取譬伐柯,何远之有。

    又论云:“取子为后者,将以供承祧庙,奉养己身,不得使宗子归其故宅,

    以子道事本父之后妻也。”然本父后妻,因父而得母称,若如来旨,本父亦可无

    心丧乎?何直父之后妻。论又云:“礼言旧君,其尊岂复君乎?已去其位,非复

    纯臣,须言‘旧’以殊之。别有所重,非复纯孝,故言‘其’已见之。目以其父

    之文,是名异也。”此又非通论。何以言之?“其“旧”训殊,所用亦别,旧者

    易新之称,其者因彼之辞,安得以相类哉?至如《礼》云:“其父析薪,其子不

    克负荷。”《传》云:“卫虽小,其君在焉。”若其父而有异,其君复有异乎?

    斯不然矣,斯不然矣。今炫敢违礼乖令,侮圣干法,使出后之子,无情于本生,

    名义之分,有亏于风俗。徇饰非于明世,强媒蘖于礼经,虽欲扬己露才,不觉言

    之伤理。

    事奏,竟从子翊之议。仁寿中,为新丰令,有能名。大业三年,除大理正,

    甚有当时之誉。擢授治书侍御史,每朝廷疑议,子翊为之辩析,多出众人意表。

    从幸江都。值天下大乱,帝犹不悟,子翊因侍切谏,由是忤旨,令子翊为丹阳留

    守。寻遣于上江督运,为贼吴棋子所虏。子翊说之,因以众首。复遣领首贼清江。

    遇炀帝被杀,贼知而告之。子翊弗信,斩所言者。贼又欲请以为主,子翊不从。

    群贼执子翊至临川城下,使告城中,云“帝已崩”。子翊反其言,于是见害,时

    年七十。

    ○尧君素(陈孝意张季珣松赟)

    尧君素,魏郡汤阴人也。炀帝为晋王时,君素以左右从。及嗣位,累迁鹰击

    郎将。大业之末,盗贼蜂起,人多流亡,君素所部独全。后从骁卫大将军屈突通

    拒义兵于河东。俄而通引兵南遁,以君素有胆略,署领河东通守。义师遣将吕绍

    宗、韦义节等攻之,不克。及通军败,至城下呼之。君素见通,歔欷流涕,悲不

    自胜,左右皆哽咽,通亦泣下沾衿,因谓君素曰:“吾军已败,义旗所指,莫不

    响应。事势如此,卿当早降,以取富贵。”君素答曰:“公当爪牙之寄,为国大

    臣,主上委公以关中,代王付公以社稷,国祚隆替,悬之于公。奈何不思报效,

    以至于此。纵不能远惭主上,公所乘马,即代王所赐也,公何面目乘之哉!”通

    曰:“吁!君素,我力屈而来。”君素曰:“方今力犹未屈,何用多言。”通惭

    而退。时围甚急,行李断绝,君素乃为木鹅,置表于颈,具论事势,浮之黄河,

    沿流而下。河阳守者得之,达于东都。越王侗见而叹息,于是承制拜君素为金紫

    光禄大夫,密遣行人劳苦之。监门直阁庞玉、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前后自东都归义,

    俱造城下,为陈利害。大唐又赐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其妻又至城下

    谓之曰:“隋室已亡,天命有属,君何自苦,身取祸败。”君素曰:“天下事非

    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君素亦知事必不济,然要在守死不易,每言

    及国家,未尝不歔欷。尝谓将士曰:“吾是藩邸旧臣,累蒙奖擢,至于大义,不

    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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