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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五 列传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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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葬之日,延号恸而绝。上嗟异之,令通事舍人吊祭焉。诏葬延于俊墓侧。

    炀帝即位,立浩为秦王,以奉孝王嗣。封湛为济北侯。后以浩为河阳都尉。

    杨玄感作逆之际,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勒兵讨之。至河阳,修启于浩,浩复诣述

    营,兵相往复。有司劾浩,以诸侯交通内臣,竟坐废免。宇文化及杀逆之始,立

    浩为帝。化及败于黎阳,北走魏县,自僣伪号,因而害之。湛骁果,有胆烈。大

    业初,为荥阳太守,坐浩免,亦为化及所害。

    庶人秀,高祖第四子也。开皇元年,立为越王。未几,徙封于蜀,拜柱国、

    益州刺史、总管,二十四州诸军事。二年,进位上柱国、西南道行台尚书令,本

    官如故。岁余而罢。十二年,又为内史令、右领军大将军。寻复出镇于蜀。

    秀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髯,多武艺,甚为朝臣所惮。上每谓献皇后曰:

    “秀必以恶终。我在当无虑,至兄弟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于衡,

    以左右为请。既还京师,请益左右,上不许。大将军刘哙之讨西爨也,高祖令上

    开府杨武通将兵继进。秀使嬖人万智光为武通行军司马,上以秀任非其人,谴责

    之。因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乎?譬如猛兽,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

    所损食耳。”于是遂分秀所统。

    秀渐奢侈,违犯制度,车马被服,拟于天子。及太子勇以谗毁废,晋王广为

    皇太子,秀意甚不平。皇太子恐秀终为后变,阴令杨素求其罪而谮之。仁寿二年,

    征还京师,上见,不与语。明日,使使切让之。秀谢曰:“忝荷国恩,出临藩岳,

    不能奉法,罪当万死。”皇太子及诸王流涕庭谢。上曰:“顷者秦王糜费财物,

    我以父道训之。今秀蠹害生民,当以君道绳之。”于是付执法者。开府庆整谏曰:

    “庶人勇既废,秦王已薨,陛下儿子无多,何至如是?然蜀王性甚耿介,今被重

    责,恐不自全。”上大怒,欲断其舌。因谓群臣曰:“当斩秀于市,以谢百姓。”

    乃令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等推治之。太子阴作偶人,书上及汉王姓字,

    缚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下,令杨素发之。又作檄文曰:“逆臣贼子,专弄威柄,

    陛下唯守虚器,一无所知。”陈甲兵之盛,云“指期问罪”。置秀集中,因以闻

    奏。上曰:“天下宁有是耶!”于是废为庶人,幽内侍省,不得与妻子相见,令

    给獠婢二人驱使。与相连坐者百余人。

    秀既幽逼,愤懑不知所为,乃上表曰:“臣以多幸,联庆皇枝,蒙天慈鞠养,

    九岁荣贵,唯知富乐,未尝忧惧。轻恣愚心,陷兹刑网,负深山岳,甘心九泉。

    不谓天恩尚假余漏,至如今者,方知愚心不可纵,国法不可犯,抚膺念咎,自新

    莫及。犹望分身竭命,少答慈造,但以灵祗不祜,福禄消尽,夫妇抱思,不相胜

    致。只恐长辞明世,永归泉壤,伏愿慈恩,赐垂矜愍,残息未尽之间,希与爪子

    相见。请赐一穴,令骸骨有所。”爪子即其爱子也。上因下诏数其罪曰:

    汝地居臣子,情兼家国,庸、蜀要重,委以镇之。汝乃干纪乱常,怀恶乐祸,

    <目辟>睨二宫,伫迟灾衅,容纳不逞,结构异端。我有不和,汝便觇候,望我不起,

    便有异心。皇太子汝兄也,次当建立,汝假托妖言,乃云不终其位。妄称鬼怪,

    又道不得入宫,自言骨相非人臣,德业堪承重器,妄道清城出圣,欲以己当之,

    诈称益州龙见,托言吉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宫;妄说禾乃之名,以当

    八千之运。横生京师妖异,以证父兄之灾;妄造蜀地徵祥,以符己身之箓。汝岂

    不欲得国家恶也,天下乱也,辄造白玉之珽,又为白羽之箭,文物服饰,岂似

    有君,鸠集左道,符书厌镇。汉王于汝,亲则弟也,乃画其形像,书其姓名,缚

    手钉心,枷锁杻械。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神兵九亿万骑,收杨谅魂神,闭

    在华山下,勿令散荡。我之于汝,亲则父也,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呈母,赐为开

    化杨坚夫妻,回心欢喜。又画我形像,缚手撮头,仍云请西岳神兵收杨坚魂神。

    如此形状,我今不知杨谅、杨坚是汝何亲也?苞藏凶慝,图谋不轨,逆臣之迹也;

    希父之灾,以为身幸,贼子之心也;怀非分之望,肆毒心于兄,悖弟之行也;嫉

    妒于弟,无恶不为,无孔怀之情也;违犯制度,坏乱之极也;多杀不幸,豺狼之

    暴也;剥削民庶,酷虐之甚也;唯求财货,市井之业也;专事妖邪,顽嚣之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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