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著其形式,上盖如规象天,
二十八橑象列星,下方舆象地,三十辐象一月。前视则睹銮和之声,侧观则睹四
时之运。昔成汤用而郊祀,因有山车之瑞,亦谓桑根车。蔡邕《独断》论汉制度,
凡乘舆车,皆有六马,羽盖金爪,黄屋左纛,镂棨方釳,重毂繁缨,黄缯为
盖里也。左纛,以旄牛尾建于竿上,其大如斗,立于左騑也。镂棨高阔各五寸,
上如伞形,施于发上,而插翟尾也。方釳当颅,盖马冠也。繁缨,膺前索也。
重毂,重施毂也。应劭《汉官》,大辂龙旂,画龙于旂上也。董巴《志》谓为瑞
山车,秦谓金根,即殷辂矣。司马彪《志》亦云:“汉备五辂,或谓德车,其所
驾马,皆如方色。”唯晋太常卿挚虞独疑大辂,谓非玉辂。挚虞之说,理实可疑,
而历代通儒,混为玉辂,详其施用,义亦不殊。左建太常。案《释名》:“日月
为常,画日月于旗端,言常明也。”又云:“自夏始也。”奚仲为夏车正,加以
旂常,于是旒就有差,用明尊卑之别也。董巴所述,全明汉制。天子建太常,十
二斿,曳地,日月升龙,象天明也。今之玉辂,参用旧典,消息取舍,裁其折中。
以青为质,玉饰其末。重箱盘舆,左龙右兽,金凤翅,画虡文,轭左立纛。金凤
一,在轼前。八鸾在衡,二铃在轼。龙辀之上,前设鄣尘。青盖黄里,绣游带。
金博山,缀以镜子,下垂八佩。树四十葆羽。轮皆朱斑重牙,复辖。左建太常,
十有二旒,皆画升龙日月,其长曳地。右载闟戟,长四尺,阔三尺,黻文。旗首
金龙头,衔铃及緌,垂以结绶。驾苍龙,金棨方釳,插翟尾五隼,镂锡,鞶缨
十有二就,皆五缯罽,以为文饰。天子祭祀、纳后则乘之。驭士二十八人,余辂
准此。
副车,案蔡邕《独断》,五辂之外,乃复设五色安车、立车各一乘,皆驾四
马,是为五时副车。俗人名曰五帝车者,盖副车也。故张良狙击秦皇帝,误中副
车。汉家制度,亦备副车。司马彪云:“德车驾六,后驾四,是为副车。”《魏
志》亦云:“天子命太祖驾金根六马,设五时副车。”江左乃阙,至梁始备。开
皇中,不置副车,平陈得之,毁而弗用。至是复并设之。副玉辂,色及旗章,一
同正辂,唯降二等。驾用四马,驭士二十四人。余四副准此。
金辂,案《尚书》,即缀辂也。《周官》:“金辂,镂锡,繁缨九就,建大
旂,以宾,同姓以封。”夫礼穷则通,下得通于上也,故天子乘之,接宾宴,同
姓诸侯,受而出封。是以汉太子、诸王皆乘金辂及安车,并朱斑轮,倚兽较,伏
鹿轼,黑<木虡>文,画藩,青盖,金华施橑,朱画辕,金涂饰。非皇子为王,不锡
此乘,皆左右騑,驾三马。旂九旒,画降龙。皇孙乘绿车,亦驾之。魏、晋制,
太子及诸王皆驾四马。依挚虞议,天子金辂,次在第二。又云,金辂以朝,象辂
以宾。则是晋用辂与周异矣。《宋起居注》,泰始四年,尚书令建安王休仁议:
“天子之元子,士也,故齿胄于辟雍,欲使知教而后尊,不得生而贵矣。既命之
后,礼同上公,故天子赐之金辂,但减旂章为等级。象及革木,赐异姓诸侯。在
朝卿士,亦准斯例。”此则皇太子及帝子王者,通得乘之。自晋过江,王公以下,
车服卑杂,唯有太子礼秩崇异。又乘山石安车,义不经见,事无所出。赐金辂者,
此为古制,降乘舆二等,驾用四马。唯天子五辂,通驾六马。旟旌旗旐,并十二
旒。左建旟。案《尔雅》:“错革鸟曰旟。”郭璞云:“此谓全剥鸟皮毛,置之
竿上也。”旧说,刻为革鸟。孙叔敖云:“革,急也。言画急疾鸟于旒上也。”
《周官》所谓鸟隼为旟,亦是急义。今之金辂,赤质,黄金饰诸末。左建旂,画
飞隼,右建闟戟,鞶舆凤翅等,并同玉辂。驾赤鳷。临朝会同,飨射饮至则用之。
皇太子辂,古者金饰。宋、齐以来,并乘象辂。宇文恺、阎毗奏:“案宋大
明六年,初备五辂,有司奏云:‘秦改周辂,创制金根,汉、魏因循,其形莫改。
而金玉二辂,雕饰略同,造次瞻睹,殆无差别。若锡于东储,在礼嫌重,非所以
崇峻陛级,表示等威。今皇太子宜乘象辂,碧旂九叶,进不斥尊,退不逼下,酌
时沿古,于礼为中。’观宋此义,乃无副车。新置五辂,金玉同体,至象已下,
即为差降。所以太子不得乘金辂,欲示等威,故令给象。今取《周礼》之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