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铺姓姜,叫姜涛。之所以,我习惯了以狗日的作为他的形容词,还是因为在进校门不久,他就带我做了一件,让我感觉到十分惭愧和丢脸的事情。
“从这里看。”他说,当时我们正在艺术楼侧对的一幢楼的楼顶上,趁着夜色,我们用望远镜偷窥艺术楼的学生都在做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远,又晃来晃去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说。
“来,让我看了再说。”他把望远镜接过来,踅摸了半天,嘟囔道:“奇了怪了,刚才还看见了了呢,现在怎么没有了呢。”
“算了吧,改天你找一个有支架的望远镜再说吧。”我说。
第二天,他还真找到一个带三脚架的德国双桶望远镜。
通过这架望远镜我看到对面亮灯的教室里面,有练琴的,唱歌的,习舞的,最后定格在一个位于东侧的教室时,我不由惊呆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赤裸的身体。她是一个人体模特,当时她半靠着身子,两条白皙的腿弯曲而又伸展着。一只胳膊支撑着半侧身的肢体,另一只手时儿放在腿上,时儿放在胸前,两个玉峰高挺着。另一边,学生们在一幅幅画框后,一双双眼睛,时隐时现。
“看到没有?”姜涛问,他的问话,把我吓了一跳。
这时,突然那个班级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来,对着我们扯着嗓门喊:“哎,对面的,那两个哥们儿,过来吧,我们欢迎你们的加入,偷窥什么呢——你老母的。”
我们吓得收拾了望远镜踉踉跄跄地下楼,跑回了寝室。两人吁吁带喘,神情紧张。
“如果类推的话,你今天偷窥别人,明天就有可能当嫖客,偷女人。”我气喘吁吁地说。
“你不也一样,偷看了。”
“你狗日的,让我感觉像犯了罪一样。”
“我现在还哆嗦呢。”
那几天,姜涛找了很多片子,使室友们大饱眼福,《发条橙子》、《迷墙》等。
影片中女人呻吟的声音在深夜里会传很远,几天来,不断有女人呻吟的声音从我们寝室传来,使其他寝室的人,误认为我们私藏了什么女人。
有的上楼来,敲门说:“你们呻吟的声音是不是小点呀,大哥,明天我要参加补考呢。”
有的干脆说:“太不尽人情了吧,一周叫一次也就行了,怎么能天天叫呢?不想想我们受了受不了。”
那段时间,女人与我来说,像一层窗户纸一样彻底被捅破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后,姜涛又找了书籍,进一步普及关于女性的知识,使寝室的人由表及里,由浅入深,豁然洞开。有的书读了之后,甚是惊骇。
“有没有认定处女的书籍?”有个室友突发其想问姜涛。
“这年头,哪里还有处女呀。”
“那处女都到哪里去了。”
“都被你给毁了,你丫还装。”
“我可是被冤枉,我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摸过。”
“不会吧,都谁和女孩牵过手,接过吻?”
“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寝室里六个人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说明这帮人还都是好孩子。
“你说现在处女这么少,到时候找不到一个处女是不是亏待了自己呀。”
“睡你丫的吧,那会像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