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人意,知一而举三,句句挠到刘“秘书”的痒处。刘“秘书”谈兴越来越浓,似乎要把因隐瞒身份而缄口少语的损失补回来,搞得两个香港商人不知所措,连跟老郑搭几句话都常被刘秘书打碴,两人只好不解告辞。
趁老郑送客之机,朝晖邀刘“秘书”出去喝杯下午茶,刘“秘书”故意向老郑请了个假,老郑当然只有点头。
朝晖也不点破,陪刘“秘书”喝了下午茶,又带他到海洋公园、半山顶、过海地道等香港名胜游玩。
一路上,朝晖的体贴周到,善解人意令刘“秘书”大感称心如意。常常是他的想法还没有开口,朝晖己主动提了出来,他的要求刚在脑海浬闪现。
朝晖就替他办好了,这一下午,可说是刘“秘书”
有生以来过得最满意的一下午了。
待天色黄昏,刘“秘书”方才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他的心底也深深印上了朝晖的身影。
这几天,朝晖天天打电话邀刘“秘书”出去“看世界”。只管当好陪同导游。尽力满足刘秘书的各种要求,却不提一句﹒有关生意的事情,这固然令刘秘书感动,也有点疑虑,他问朝晖:“王先生,我只不过是个秘书,生意上的事,我可帮不上什么大忙,请你谅解。”
朝晖忍住肚中想笑的念头,故作义气说:“刘先生,你可能认为商人个个都是现实的,唯利是图。吧。其实,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不是我当面捧你,你的前程远非老郑这个人可比。”
“啊,你还会看相。”刘秘书打趣。
“如纯为金钱奔波,我自然敢会跟大家一样围着老郑转。但我看不惯,也不屑这样做。商人是讲究投资的,他们用重金买通一些内陆官员,还不是要从内陆人民身上捞回来,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内陆民众。
当然在商言商,各人各有所图吧了。我不是自鸣清高,只是觉得内陆经济还不发达,于心不忍啊。”
刘“秘书”心有同感,他就厌恶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怕自己成为别人收买的对象,才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的。
朝晖接着说道:“这几天,我们两人到处参观游玩,我从不买一样贵重礼品给你。我知道你也不会要,一点小小礼物,是朋友之间的馈赠,毕竟我还要尽地主之谊嘛。不是我说大话,换了是老郑这些要人,我还一分钱也不花。省得有人说我讨乖卖好呢。”
刘“秘书”笑笑不语,大有得一知音之感。
过了几天,朝晖接到刘“秘书”电话:“王先生,这几天承蒙你关照,使我在香港过了段美好生活,我不胜感谢。因公事必须立即回国,因时间紧迫,不能面辞,请你谅解,我诚心请你以后有空到广东来,顺便到我家作客,也让我稍尽地主之谊。”
朝晖听完电话,忙从办公桌底抽出一邮册,驱车赶往东方宾馆,才知道老郑和刘“秘书”刚赶赴深圳了。
朝晖驱车急奔,一路风驰电掣,一直追到海关,正见老郑和刘“秘书”他们沿着贵宾信道缓缓驶去。﹒“小刘,刘秘书”朝晖急得大叫,惹得大家张头四望。刘“秘书”所坐的小车停了下来。刘“秘书”见朝晖激动的样子,也感动了,他跳下车迎了上来。
“啊,王先生,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啊。难为你还跑这么远来送我。”
他紧紧握住朝晖的手。
“刘秘书,给,这是台湾的邮票,我特意找来送给你。”
刘“秘书”大为激动,他是个邮票谜,但却从未在朝晖面前提过,朝晖怎么会知道。
“刘秘书,我几次看你收到信,都先注意邮票,谈起邮票来,你津津乐道。我想这一定是你的爱好。这台湾邮票在大陆罕见,在香港却并不很值钱,你大可放心收下。”朝晖打破刘秘书的疑惑。
“可真难为你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
何况,搞齐这套邮票也非易事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也收下。”刘“秘书”拍了拍他肩膀说:“对了,朝晖,你生意上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也能帮帮你。”
“谢谢,祝你一路顺风。”朝晖心想:“只要你这一句‘朝晖’就够了。”
刘“秘书”珍重的拿好邮册,依依不舍的与朝晖挥手告别。
其实,朝晖早从刘“秘书”的内心知道了很多。原来这刘“秘书”并不是老郑的秘书。他刚接手某建筑建树集团的老总职务,只不过他本人因为年轻,又一贯比较务实,才鲜为人知。
该集团公司因控制着广东的沙石专卖权,而一直备受港商关注。香港的建筑业完全依赖于广东的沙石。这个专卖权在香港就意味着巨额的财富。
这次因原专卖商期限将到,他为了更好寻找新的专卖商,遂率人赴香港考察。他使了“梨代桃僵”之计,果然瞒过了香港众多商人,但碰到朝晖,却正好给了朝晖一个机会,两人一个不防,一个有心,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朝晖更从他脑子里获得了一个信息:他在东方宾馆住了一段时间,深感不便和浪费,决心在香港设立一个驻港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