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些激动、急切。好久不见干娘了,不知她老人家可好?
干娘家的门是关着的。张盈屋前屋后叫了许久都没有人应,看样子是出去了。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屋后小路上转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把青菜。
“干娘!”
那个人抬起头,正是向大娘。
“盈盈、盈盈!是你!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谁呢?你女儿吗?这么大了?”向大娘几步就跑了过来,抓住了张盈,一叠连声的问。
“下午刚到的。这是我女儿。”张盈对小开心说,“来,小开心,叫外婆,干外婆!”
小开心抱怨道:“妈妈,小开心一共有几个外婆?怎么这么多外婆哪?”
向大娘笑了。
张盈说:“小开心,这个干外婆对妈妈很好的,就像二妈对小开心一样那么好,你说该不该叫外婆呢?”
小开心费力的想了想,对向大娘喊了一声“干外婆”。向大娘连声应着,打开了房门。
家里没什么变化,堂屋正中墙上挂着一张毛主席像,画像前站着两支满是灰烬的烛台,画像下放着一张大桌子,两边墙上挂着一些诸如帽子、镰刀、黄书包之类的杂物,墙角放着几个灰蒙蒙的大南瓜,堂屋两边放着几把旧椅子。
张盈牵着小开心,跟着干娘走进厨房。灶台、碗柜、大水缸,一切都是原样,与五年前张盈回家时看到的一样。
可是,张盈感觉干娘家没有以前那样干净利落和亮敞了。干娘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了。
“干娘,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挺苦的吧?”干娘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唉——,干娘一天老似一天了,不中用了。”
“干娘,你和我妈妈去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去住吧?我来养您老,好吗?”
“孩子,不用了!谢谢你有这份心意,可我这把老骨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哪里都不想去了。”
“干娘——!你这又是何必呢!田你又做不动了,吃饭都成问题!”
“你妈妈经常会到我这里来坐坐,左邻右舍对我也挺好的。村长说了,我男人死的早,但我向三娘是本村的媳妇,决不会让我饿死的。我一个老婆子能要多少口粮呢?自己吃的菜我种的还有多,经常可以拿给村里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饿着的!”中国普通老百姓身上那种知足常乐的精神让张盈感动不已。
“干娘!”张盈无奈地叫着,想象小时候那样在干娘怀里撒娇,可是心情不再,心态也已不再。唉,岁月不饶人啊!
向大娘笑了,没有理她,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小开心问:“盈盈,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张乐,小名叫小开心。”
“小开心?这名字念起来文绉绉的。”向大娘俯身对小开心说,“小开心,干外婆烧糍粑给你吃好不好?”
“妈妈,‘奇巴’是什么东西?”小开心问道。
“是糍粑,糍粑是一块块的白色的饼干样的东西,要用火烤熟了才能吃的。”
“好,小开心要吃‘奇巴’。”
向大娘开心地到卧房内拿出几块糍粑,把火钳横架在煤炉子上,打开风门,把糍粑放了上去。小开心则盯着这个奇怪的东西看。
张盈只是单纯的想多陪干娘聊聊天,而且她也有好多话要跟干娘说。
“盈盈,你结婚生孩子怎么都不告诉你妈、告诉我一声?孩子他爸是哪里人?”
“呃——是S城人。”
“他是干什么的?”
“他——经商。”
“他是你同学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大街上遇见的。”
“呵呵呵呵,缘分。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们还没有放假,他很忙,来不了。”
“可惜。什么时候要让我这个老婆子见见他就好了,我要告诉他,我们盈盈可是个好女孩子!”看见张盈低垂着头,她又说,“以前的那只百灵鸟现在变成凤凰了!你说干娘怎么能不老?!”
突然,向大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张盈:“盈盈,你见到你爸爸没有?”
“没有,我到家时他已经睡下了。怎么?”
“你爸爸最近两年脾性不知怎么突然就改好了,尤其是去年大病了一场之后,喝酒也少了许多,也不打骂你妈妈了,只偶尔骂那么一两句,你妈和你爸的关系倒是好像越来越好了。”
“是吗?”张盈很意外地问。要她把从小就深深印在脑子里的又凶又狠又毒辣的瞎子爸爸设想成一个慈祥的爸爸,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真的,今天你见到你爸爸之后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张盈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唉——想想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干娘,我想问您一件事好多年了。”
“什么事?”
“我妈为什么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