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之载吴、项,必系汉年,陈《志》之述孙、刘,皆宗魏世。何止独
遗其事,不取其书而已哉!但伯起躬为《魏史》,传列《岛夷》,不欲使中国著
书,推崇江表,所以辄假言崔志,用纾魏羞。且东晋之书,宋、齐之史,考其所
载,几三百篇,而伪邦坟籍,仅盈百卷。若使收矫鸿之失,南北混书,斯则四分
有三,事归江外。非唯肥瘠非类,众寡不均;兼以东南国史,皆须纪传区别。兹
又体统不纯,难为编次者矣。收之矫妄,其可尽言乎!
于是考众家之异说,参作者之本意,或出自胸怀,枉申探赜;或妄加向背,
辄有异同。而流俗腐儒,后来末学,习其狂狷,成其诖误,自谓见所未见,闻所
未闻,铭诸舌端,以为口实。唯智者不惑,无所疑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