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然后他们就上前来,对冯樱说道:“冯小姐,请。”
冯樱看了我一眼,深深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带着贾雨离开了。这时候。张盛扶着我的肩膀说道:“阿齐,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天一亮,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呢。”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想去看看张放天。”
“我跟你一起去吧。”张盛说道。
我转过脸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说完,我就一个人迈着步子,在保镖地指引下来到张放天所在的房间。门并没有锁上,我只用手轻轻一碰,门就被推开,然后我就看到张放天搬着一把椅子。朝着窗外,身子笔直地坐着。我站在门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的脸。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地张放天一定是在哭泣。
我记得偶尔在电话里聊天的时候,张宏曾经感叹地说过,张放天最大的缺点就是,只会流血,不会流泪。他说。“要是有一天,可以看到张放天在我面前放肆的流泪的话,那该是多么美的一个情景啊!”
张宏之所以这么说,在张放天而言,眼泪是比鲜血重要得多的东西。鲜血里所隐藏着的,只是生命而已,但是眼泪里隐藏着的却是尊严。而后者正是张放天竭尽一生所想要追求的东西。正如张宏所说,这个看似好斗而凶狠地男人,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其实只不过是尊严二字而已。
张宏为了教会张放天流泪,付出了他地看个晚年。他甚至将成功地改造张放天做为他晚年最大的人生目标。而以他这样了不起的人。花这样长的时间,花这样多的心力,最后还是无法改造得了张放天。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生前无法教会张放天流泪,但是在死后,他却让这个只懂流血,不懂流泪的男人流下地眼泪。
看到这一幕,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张宏说,张老先生,你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也该会有所安慰吧。你放心,我楚天齐虽然算上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但是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张放天,钟蕊,这两个人我都会帮你看好的,你安息吧!
我在门口站了约莫十分钟之后,我迈着步子走进房间去。一听到有脚步声,张放天马上擦干眼泪,转过头,低声喝道:“什么人?”
当他看到我之后,像野兽一样红着眼睛盯了我一阵,问道:“如果你是想来再跟我灌输什么话,那就免了,我现在除了自己的判断力,绝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我身子有些疲惫地弯着腰,看了张放天好一阵之后,说道:“出殡的时候,你,我,还有钟蕊,我们三个人一起为张老先生披麻带孝吧。”
说完,我眨了眨眼睛,转过身走出门去。就在我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张放天说道:“楚天齐,我希望张先生确实不是你杀的。”
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就有些步履阑珊地离开了张放天地房间。
重新回到大厅之后,我就开始充当这个别墅的主人,安排大厅里的人地饮食和座位,安排那些累了的人去找房间休息。同时接待那些深夜赶来的警察,安排人配合他们的工作。然后,公安局要求把张宏的尸体带走解剖,被我当场拒绝。这个时候,冯樱出来发挥了她的影响力,警察们照了相,收集了一些证据之后,在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撤退了。
而我这时候,就开始安排那些化妆师开始给张宏做化妆。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尸体,我心里不自觉地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恐惧,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专业的尸体化妆师,怎么对张宏的尸体做修补和化妆。
就这样,不知觉中,就已经来到第二天中午一点多,张宏的妆终于被化好了。他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睡着了的安祥的老人,我见到这个样子,便付给那些化妆师重酬,让他们离开。然后,我又开始跟底下的人商讨种种丧事事宜。
到了下午七点多,二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我终于有些熬不住,走到大厅里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没有三分钟,我就靠着椅背上打起盹来。
然而,不一会,我就突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哭着叫道:“爷——爷!”
这个时候,我才猛地一下被惊醒,然后就看到整个人哭得已经跟泪人儿一般的钟蕊。当她看到坐在大厅的我,她马上就扑过来,抓着我的手,问道:“我爷爷呢?我爷爷在哪?”
我看她情绪这么激动,也不敢让她现在就去看张宏,只能用力地抱着她,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话,但是最终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久之后,被我抱在怀里一直痛哭不已的钟蕊,突然哽咽着抹着眼泪,说道:“好了,我现在情绪好一些了,你可以带我去看我爷爷了。”
我这才敢把钟蕊带到楼上去,这时候的张宏已经被安置在了另一个房间的床上。当我带着钟蕊来到这个房间,钟蕊走进去,看到床上的张宏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她的爷爷已经死了。走路都显得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