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心灵世界幻出幢幢过往sè相,仿佛被霹雳轰炸了了一遍,
狂风又横扫了一遍,甘霜再滋润了一遍,就连隐藏在念头深处的杂质也被过滤出来,灰飞烟灭。
从此喜怒哀乐,有了全新的意义。
过往欺我辱我之人,若是未阻我道,大可一笑置之,不再计较。即便是欺负过我的洛阳地痞如今站在身前,我也会不屑一顾,从容而过。
恩怨由我心而生,自然也可由我心而灭。相生相灭,唯缘于道。
从此不斩所恨之人,只斩阻道之人。即便是我看不顺眼的夜流冰,只要他乖乖闪人,我又何必斩尽杀绝?
一路深入肉芽松林,我发觉四周不再像最初那般平静,不少肉芽无风自动,纷乱摇摆。有的莫明其妙地折断倒下,有的发出“兹”的一声,蓦然消失,消失处生出一个深邃的漩涡。
漩涡缓缓由小变大,最终轰然炸开,化作一道目眩神mí的裂缝。
“竟然是时空裂缝?”月hún喃喃地道“这座空城果然是在自化天地,而且离这一步已经不远了。即便是它的神识衰败消散,也能化作宇和宙的本源力量。”
我奇道:“像mí空岛上的时空裂缝吗?”
月hún摇头叹道:“不完全一栏,这里的裂缝蕴含了空城自身的宙。
它的宙和北境的宙并不相同,时间流速也就不同。当它的宙伸入北境的宙时,双方法则交击,必然jīdàng起时间乱流。这道裂缝的另一头,可能是北境的几百年、几万年以后,也可能是在几万年、几百万年以前。”
“那岂不是进入裂缝,便可跃入未来,或是回到过去?跃入未来可以避开北境空灭时的劫难,回到过去则可以重头再来,修补人生缺憾。”我走到裂缝跟前,附近的空气呈现出清晰扭曲的bō纹,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地撕裂。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想了想,我一笑摇头“除非拥有天精王族那样的强悍肉身,才有侥幸穿越裂缝的可能。就算能活着穿过裂缝,也会在出来的时候,遭遇北境法则的本能反击,必死无疑。”
正如灵宝天、sèyù天的时间流逝虽然和其它重天不同,但它们都隶属于北境的法则,再千变万化,也是北境的宙。而空城的宙完全由自身生化,算是彻头彻尾的异物了。这股宙的力量平时龟缩在空城里,北境也只能本能地生出障碍阻扰,但若是这股力量延伸向空城之外,就等于侵略扩张,必遭天地法则反击。如果有人借助这道裂缝的力量穿越时空,也会同样被北境当作异物敌视。
试问若有生命可以〖自〗由穿越时空,怎能不令其他生命生出大恐怖?
月hún道:“这毕竟只是我们的猜测。兴许这些裂缝的另一头什么都没有。”
“别管穿不穿啦,反正这座空城是在衰败无疑。”螭摩拳擦掌,心头火热“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空城的本源精华必然蕴含了宙的奥秘。若你能吞噬它的精华,不但可以突破瓶颈,我也可以捞到一点好处。”
前方隐隐传来叱喝jī战声,我不紧不慢,循声而去。
目光所及,肉芽剧烈摇摆,宛如狂风中旋舞的枯枝落叶,掀卷起狂暴急促的气流。虚空绽出一道道深不可测的时空裂缝,曲折闪耀,蛇一般钻进钻出。
四周生出电闪雷鸣的异象,如被一片狂烈肆虐的风暴笼罩。风暴中心,依稀透出一线光亮。走近再瞧,俨然是一个亮晶晶的小湖泊,水质看似清澈,但一眼望不见底,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一个庞大神秘的虚影,在粼粼bō光间dàng漾摇曳。
无痕正在湖边,与庄梦联手,苦苦抵抗一个生灵的侵袭。
这个生灵邪气森森,双目惨碧,面目溃烂水肿,鼓出一个个疥疮脓头。乍一看,就像一张恐怖丑陋的脸上又生出了许多头脸,一个个蠢蠢yù动,令人恶心作呕。
它全身裹在一团咆哮翻滚的黑风里,围绕着无痕、庄梦高扑低冲。
一条条狰狞的手臂不时地从黑风中探出,有的遍生鳞甲,长满兽毛:有的鲜血淋漓,附生腐肉:有的白骨嶙峋,冒出青烟,无不恶形恶状,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腐臭。
“它是秽祟!灵宝天最古老最神秘的邪灵之一!”螭神sè凝重地喝道“原来地灵儿口中的那个老家伙,就是秽祟!”
我不由一怔:“如果秽祟也是钥匙的得主,进入空城的人数岂非变成了九个?”
螭大大咧咧地道:“很明显嘛,石勇这小子是在扯谎。秽祟才是真正得到钥匙,进入空城的人,而不是hún器转魄鞭。那个和庄梦在雾洞口交战,逼得他逃入此地的人就是秽祟!我早说了,转魄鞭与人打斗时云淡风轻,胜负立决,哪会留下什么痕迹?”
我心中颇为不解,按理说,石勇扯这个谎毫无意义,也极易被人戳穿,实属不智。只是眼下他不知藏到了哪里,想必也打责隔岸观火的主意。
我当然也不愿贸然卷入战圈,只是立在远处,静静观望。秽祟不愧是一头令地灵儿也忌惮的老邪灵,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