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生出恻隐之心。
“上来吧。”我不动声色,任由对方跳上我的背,独腿紧紧勾住我的脖子。
“啊哟,勾魂!快点跪下,给我爬!”山魈得意忘形地大叫,身躯重如泰山,独腿硬如铁夹,妄想诱逼我屈服为奴。
我不慌不忙,神识气象术的“断”字诀从容运转,山魈惨叫一声,大腿起根而断,从我肩上滚落下来,摔下山崖。
“还有谁要我效劳地,尽管开口,本人一一照办。”我冷笑着大步前行,势如破竹,当者披靡。神识气象术从容挥洒,犹如狂风横扫落叶,杀得山魈们屁滚尿流,叫爹喊娘。
沂蒙惊恐得不停打哆嗦,嘴里一个劲地道:“大老爷,您一定不是凡人,您是活神仙。”
绕过盘肠小道,山魈越来越多,黑压压地围着松石盘曲的平崖,蠢蠢跳动。崖角上,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木屋。
我呆若木鸡,脚步僵住了。
很简陋,很残破地木屋,伐树而搭,山石堆墙。我慢慢走过去,手掌按在粗糙的木门上,眼睛忽然一阵酸涩,几乎掉泪。帘子在阴冷的山风中晃动,是树皮搓成的细绳编织的。
一模一样。
和我在龙蝶洞府搭建地那一座木屋,一模一样。
时光恍惚重现。我怔怔地站着,仿佛听到木屋里嘹亮地呼噜。三年,四年,五年?过去了多久?
那个温暖的雨夜遗落在了哪里?
喝醉了,信口吹牛了,静静地听雨时笑了在再也做不出来了。
望着一模一样地木屋,我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或者陌生的只是我。又或者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光阴。
我梦游般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