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如意袋里,我选出了几十种补气固元的丹草,吞食服下,坐在冰蒲团上,开始修炼第四品地《朱光云碧腴》。
“采之类碧,造之则朱。炼为表卫。白里真居。方圆径寸,混而相拘。”我默运要诀。静心持守。丹田内缓缓升起一座鼎炉,体内的红华神种如同燃烧地炉火,环绕鼎炉,熊熊奔涌。
“先天地生,巍巍尊高。旁有阙,状似蓬壶。”鼎炉越来越滚烫,肺腑好比火焚。红华神种将鼎炉层层包裹,宛如秋虫结茧。片刻后,红华神种鼓起一团,形状似壶,壶口微张,凝结着一滴半红半绿的液珠,悬而不落。
“轰”,鼎炉开启,热气喷涌。红华神种形成的蓬壶炸开,红碧液珠倏然滴落,在体内飞速循环一周,冲入炉内。“环匝关闭,四通踟蹰。”我运转完最后一句要诀,鼎炉犹如连珠弹一般,频频射出一颗颗半红半碧的液珠,霎时挤满内腑,在体内密密麻麻地滚动。
这时,我的体肤左半边呈艳丽的朱红色,滚热如火。右半边莹莹碧绿,清凉似霜。一个人像被分割成自相矛盾的两部分,左胳膊动一下,右胳膊必然会朝相反的方向抽动,踢出左脚,右脚也会不由自主地向后甩出。
“《朱光云碧腴》明明炼成了,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我怪叫道,照
子,我连最简单的肢体动作也做不出来。
螭道:“根据我地经验,你体内阴阳精气各自为政,需要炼化融合。”
略一思索,我干脆重开鼎炉,继续修炼第三品的《紫华流精》。“紫华流珠,常欲去人。卒得精华,转而相因。”绕着鼎炉,朱光云碧腴形成的液珠簌簌滚动,鼎炉半热半凉,时浮时沉。耀眼的红碧光华在**上走马灯般轮流闪烁。
炼至半途,阴阳精气愈来愈盛旺,我的左半身竟然隐隐冒出火光,而右半身阴雾氤氲。
“滋液润泽,施化流通。”在阴阳精气攀至极点的一刻,鼎炉轰然巨震,朱光云碧腴液珠纷纷裂开,流泻出碧红色的汁液,混搅在一切,冲入鼎炉。“化为流光,至散至凝。”一道闪电般的紫光猛地劈开鼎炉,满身飞驰。紫华流精闪过的地方,气息化作了明耀的光息,似散似凝。呼吸吞吐之间,紫芒流灿,光华灼灼,照得肺腑亮堂堂一片。纤毫必现。
体内地精气竟然被光质化了,我全身温热如汤,像是泡在了光海中。运息动作时,身躯化作一道明亮的紫色流光,瞬息闪烁,变幻不定。
月魂奇道:“想不到《紫华流精》如此神妙,可以将气息光化。”
我心花怒放,一鼓作气,研习第二品地《玉胎琼液膏》。然而,运转紫华流精烧炼鼎炉时。丹田上方三寸处始终有一个暗点,无法被光息覆盖。我恍然明白,这是因为我没有修炼过第六品的《太清金液华》,导致光息不能浑圆流转,无法进一步修炼第二品地《玉胎琼液膏》。
似乎楚度手中,有一颗丹鼎流炼制的太清金液丹。我想起夜流冰曾经对孙思妙的许下的利诱,不禁怦然心动。那一册《太清金液华》。可能就遗落在魔刹天。
这时,一只只五彩缤纷的圆壳鼓出**,连成一片,飞速覆盖全身。
月魂欣然道:“你就快要神态进化了!”
没过多久,圆壳纷纷变软变薄,洒落无数碎屑。从壳内。绽出一片片明净的柔光,形似羽毛。再次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月魂惊呼一声:“老天,原来是转态进化!你直接跳过了神态,迈入转态!”
我又惊又喜,妖怪随着进化递进,需要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在神态时达到顶点,整整半年的时间不能动一下。随后,时间又会逐渐缩短。转态进化只要耗一个月,就能顺利飞升。我让绞杀回去给海姬传信,便开始了耐心的等待,默默体会刚悟出来的“空”地意境。
“我的上一代主人,两百万年前吉祥天天刑宫的首座长老湿婆,论述过一句关于‘空’的精辟见解。”螭兴致盎然地道。
我心中一动:“快说来听听。”
螭摇晃着脑袋,拿腔作调地吟道:“空者,彼非彼。”
彼非彼?我犹如瑚醍灌顶,幡然醒悟。
螭老脸一红:“你真的懂了吗?我直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哩。”
我微微一笑,目光投向断魂桥:“你说这是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桥。”
“为何说它是桥?”
螭一愣:“多少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我缓缓地道:“它被称作桥,并不代表它的本质就是桥。它只是架在空中。供人行走地铁索,因此它的本质只是铁,而非桥,人因它的用处才取名为桥。说桥非桥,便是‘空’。踏入空的境界,肉身也随即回归虚无的本质,隐入混沌。所以寻常法术,难以侵害分毫。”
螭嘟囓道:“这么说来,万物皆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空并非幻灭,只是不因得失而烦恼。若空而不空,便能达到真空生妙有的崭新境地。”如果我猜测无差,妙有地极限,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