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洞中多孔窍,山风呜呜灌入,洞壁月影斑驳,照得悲喜和尚一张脸忽明忽暗。我不禁头皮发麻,月光怎会移动?分明是他以无上法术,不停变幻方位,偏偏看起来。宛如静止不动。这一手,楚度也相当纯熟。
“知微!”我倒吸一。北境达到知微境界的绝顶高手,竟然还有一人!知微境界的身手,何苦冒充悲喜和尚?他的本事可比你差了一大截。”我单刀直入,神情镇定自若。
飞熊听得一愣,我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我不会杀他,但亲耳听到了这个秘密,悲喜和尚一定会杀他灭口。借刀杀人的伎俩,还真是容易。
“露馅了,我露馅了!”悲喜和尚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我却瞥见一道翠线一闪而逝,飞熊轰然倒地,后脑勺上,钉着一根纤细的翡翠针。
“你想要老夫为你杀人灭口?老夫偏不。这头傻熊只是昏迷而已,醒来后,自会把今日之事忘记得精光。“悲喜和尚抹了抹鼻涕,换上一副笑脸,扬扬自得。
我微微欠身:“前辈不但法术高明,心智也高明,林飞实在佩服。其实这头傻熊挺有趣的,如非得以,我也不愿杀他。”运转息壤,恢复原貌。
悲喜和尚双目精光一闪,宛如虚室生电,令人不寒而栗。转瞬间,原先疯疯癫癫地气质变得无比威严冷厉。“你胆子倒大,竟然自动送上门来。楚度的遵行令,老夫可不会放在眼里。”
“前辈足以和楚度分庭抗礼,当然瞧不起遵行令了。只是以我林飞之能,想要不被灭口,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施展神识气象术地刺字诀,霎时遁隐,又倏然出现。
“嘿,北境逃命第一的补天秘道术也学到手了。”悲喜和尚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缓缓地道:“还混杂了碧落赋地心法,甘柠真那个丫头,原来有意中人了啊。是啦,她长大了。”语声恍惚有了几分沧桑。
我苦笑:“前辈法眼如神,厉害,厉害!想来过去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你无需套老夫地话。你也不差,小小年纪,能有今天的造诣,固然是奇遇运数所致,也是天资骄人地结果。难怪海龙王那般孤傲的人物,也和你折节结拜。”悲喜和尚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了我一番。
“可惜楚度要杀我后快哩。”
“他要杀你,是你们之间的事,和老夫无关。”敏锐捕捉到了我话中挑唆之意,悲喜和尚直截了当地道。
我一愕:“前辈一代高人,含辛茹苦甘当卧底,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楚度吗?观前辈气宇风范,对补天秘道术、碧落赋秘道术的熟悉,当是清虚天或吉祥天的绝顶高手。楚度荼毒北境,前辈怎能坐视?”
“卧底?”悲喜和尚哑然失笑,“老夫还没有这么低俗。至于什么荼毒北境,也和老夫无关。即便清虚天各派被斩尽杀绝,只要不杀到老夫头上,老夫也照样坐视。”
我心中一个激灵:“原来前辈来自清虚天。”家伙到底出自清虚天哪一个门派?怎么心性如此冷漠?
“好小子,套话真有一手。你怎知老夫是假货?难道悲喜和尚还活着?”他一字一顿,语音暗蕴浩然正气,竟使人生出不得不说实话的感觉。
“前辈放心,真正的悲喜和尚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三言两语,将悲喜和尚的遭遇坦然道出。
他略一沉吟,忽然微微一笑:“你今日前来,原来是要以此威胁老夫的。嗯,你坏了老夫道法,老夫却又难以将你灭口,为了保全老夫身份地秘密,看来只好成全你了。”一时间,气质变得儒雅温文,潇洒从容,**也微微透出美玉的光泽。
“岂敢。林飞今日拜见前辈,的确有一事相求。”我心想,你个老家伙明白就好,不然大家一拍两散,你也别想在楚度手下混。坏了他的道法?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说吧。”
“请前辈护送我、甘柠真、海姬以及女武神们从此处离开罗生天,务必掩人耳目,不使外人察觉。事后,也请前辈保守秘密,林飞也自当为前辈保守秘密。时间紧迫,还望前辈立刻成全。”
悲喜和尚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心如擂鼓,怦怦直跳。
须臾,他仰天大笑:“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要胁老夫的人。哈哈哈哈,真是新奇的感觉!想不到,我也会有被人要胁的一天,哈哈哈哈!”
“老夫答应你了!”他随手抛出百来张道符,“这是隐身符,贴在前额上,一个时辰内妖怪绝对看不见你们。”
“多谢。”我心中大喜,接过道符。符篆以乳白色的薄玉片制成,光可鉴人,符上雕绘奇纹怪案。为了证实有效,我先贴了一片在额头,玉符触肤即化。对悲喜和尚长长一揖,我大步走出山洞。
到了洞外一看,悲喜和尚赫然侧躺在草丛中,正对着我,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调,和先前的位置毫厘不差。
“真是绝顶高手啊。”我低叹。一路下岭,风平浪静。悲喜和尚的隐身符地确不假,即使我大摇大摆,从一个藏在树洞里的妖怪面前走过,他也视若未见。
这一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