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度
银光闪闪的梭子;一条飞舞的晶莹玉带;还有一个赤子,罩子周围盘旋飞动着九条火龙,张牙舞爪,咆哮喷火。
银梭绽出一道道曲曲折折的银色闪电,劈向楚度;玉带宛如蟒蛇,缠向楚度腰际;火龙罩从上往下,罩向楚度。九条火龙连成一片滔滔火海。
我瞠目结舌:“司马胖子是开法宝店铺的?还有他那条裤子,怎么塞得下这么多宝贝?”
拓拔峰笑道:“北境除了红尘天的朱家、罗生天地牵机派,就属白云涧最富了。偏偏白云涧历代掌门都喜欢收藏法宝,长久下来,自然法宝如云了。至于司马子凌那条裤子,是连一座大山都能藏进去的法宝芥子裤。就算他从裤裆里掏出一头洪荒巨兽来,你也别觉得奇怪。”
半空中,楚度暴喝一声,拳碎银梭,掌断玉带。双腿连环踢飞九条火龙,再以纯青炉火反烧圆罩子。不等他喘气,司马子凌又掏出一连串五光十色地宝贝扔了过去。
我呆呆地张大了嘴,这不是打斗,这是在用钱砸人啊!
拓拔峰忽然道:“现在楚度被法宝缠住,是你逃走的大好机会。万一楚度追击,老子帮你挡一下。”
我心中微动。想了想,毅然摇头:“楚度的镜花水月**还没用,明显留了很多余力,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再说,我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是强如知音大叔也一样。”拔峰挤挤眼:“要不。你把敦煌绸送给我,让我试试它飞得有多快?”
“说得好。自己的命怎能依赖他人?至于敦煌绸,你想也别想。”拓拔峰略一沉思,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塞给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记不住也得还给我。”
我一愣,目光扫过黄纸,头一行赫然写着:“‘轰’字真诀。”立刻心中狂喜,知晓这是破坏六字真诀。再往下看,整张纸上只有“轰”这一个字地真诀秘法。没有另外的五字真诀,不由得空欢喜一场:“怎么不给全啊?”
拓拔峰翻了个白眼:“破坏六字真诀,刚猛悍烈,炼不好就会反噬。我破坏岛上数千弟子,没有一个能学全地。你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来吧。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哇靠,大叔你喝茶也太快了吧!”我怪叫一声,赶紧低头强记。等我背完真诀,司马胖子还在不断“砸钱”,一件件法宝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映照得天空瑞气千条,霞彩万缕。像开了盛大辉煌的烟花会。
楚度终于不耐烦了,厉喝一声,虚空裂开裂缝,现出菱形明镜,镜子里的手不停地抓起一件件法宝,拽入镜子。司马子凌也不怕,继续砸。这样僵持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夕阳西下,暮霭沉沉,司马子凌又一次掏裤档时,才终于捞了个空。
楚度倏地飘落,长长舒了口气,显然也被司马子凌上万件的法宝搞得吃不消了。
拓拔峰脸上闪过一丝悲哀:“司马子凌马上要完了。”
我正看得兴高采烈:“还得过一会吧,死胖子的控鹤驱龙秘道术还没使呢。”
拓拔峰神色黯然:“你别看司马子凌和气顽闹,骨子里是宁折勿弯,刚烈至极的性子,加上控鹤驱龙秘道术是只攻不守地秘道术。所以司马子凌和人对敌,从来都是一招决胜负。瞬息之间,输赢立判。”
我苦笑一声,和楚度决斗,落败和死没两样。一招决胜负,等于是一招定生死了。
不等楚度开口作势,司马子凌已经扑了上去,双臂幻作两团急舞的旋风。霎时,左臂旋风里冲出一条腾空飞跃的银色巨龙,右臂旋风里飞掠出一只翩跹舞动的雪白仙鹤。银龙挟满强悍的冲击力,仙鹤起舞的翅膀里生出拉拽地吸力。一龙一鹤,生出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卷向楚度,要把他撕扯成两半。
“控鹤驱龙,当一刚一柔。你驱龙刚猛不足,控鹤却刚劲有余,阴柔不足。”楚度冷冷一,双臂旋舞,同样施展控鹤驱龙秘道术,幻化出银龙白鹤迎去。
鹤鸣龙吼,清厉高亢,胜负立分。楚度地银龙白鹤把对方的龙鹤冲击得粉碎,余势不消,撞上司马子凌,后者闷哼一记,双足却寸步不移,硬生生受了一击。
楚度瞬息击出几十拳,拳拳命中司马子凌,后者还是犹如磐石劲松,晃都不晃一下。
“咯嚓”,楚度又是一拳,拳头打得司马子凌胸口塌陷一片,后者依然不退一步,腰背挺得笔直。
“好硬的骨头!”楚度收拳,沉默了一会,叹道:“楚某今生,再不踏入白云涧一步。”
司马子凌微微一笑,扭过头,对女子们张开双臂:“美人裙下死,做鬼也**。”胖躯兀自僵立挺直,两道软软的雪白玉筋从鼻孔流出,再无一丝呼吸。
女子们默默走上岸,齐齐跪倒在拓拔峰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为首的一个女子道:“子凌日前,早已遣走所有门徒家仆,散尽家财。他希望在墓碑上,铭刻‘来时无限风光,去时寥寥白云。’这十二个字。”
拓拔峰惨然道:“他的后事,我会料理。你们,何苦如此?”
“子凌的女人,可不能给他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