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风吹过,竹叶沙沙。在断绣旁,慢慢冒出了一小点笋尖。紫红晶莹的笋尖,似把余晖也照亮。
十一月立冬,清晨,晴。
引鹤山——白云涧所在地。
“法术诚可贵。美女价更高。若为佳肴顾,两者皆可抛。”沿着引鹤山的石径,拓拔峰豪情高歌,对我道:“小兄弟,我这首诗作得还不错吧?”
我憋住笑:“老楚一定不同意了。他是若为法术顾,两者皆可抛。”见到拓拔峰彻底放下胸中积郁,重新豪气风发,我也为他高兴。阎罗的死对拓拔峰是柄双刃剑,要么他就此消沉,一蹶不振。而一旦恢复常态。便意味着他在道的境界里又迈出了一步。
对拓拔峰这样的绝顶高手来说,平日要求小一步突破。难如登天。
“恭喜拓拔兄,成为我、公子樱之后,当今第三位迈入知微地高手。”楚度微笑道:“来年一战,楚某甚为期待。”
拓拔峰没好气地道:“他娘的,你期待老子可不期待。”
我听得心痒痒的,什么时候,老子也能尝尝知微的滋味啊。浮舟真人送给我地道袍里子里,藏着步斗秘道术的法诀。半个多月地参悟,我已对步斗秘道术地奥妙了如指掌。向知音大叔悄悄请教过后,我决定不照搬步斗秘道术,而是吸取其中“以步凝气”的精义,和自己的九曲十八弯秘道术、渡术相融。只要苦练几年,相信我的步法不会比楚度差。
落叶积满了灰色碎石子的山间小路,放眼望去,满山色彩缤纷,鲜艳锦簇。十一月,在清虚天已是秋末冬初了。引鹤山上,大多数林木由绿转黄,翠褐镶嵌,苍黄交叠,唯有向南的一片枫树林,叶子火红,宛如灿烂朝霞,与环绕山峰地白色云海交相辉映。
山上,错落分布着几百间精舍雅屋,青瓦白墙,灰檐乌门,白色的仙鹤飞进飞出。庭院内佳木葱,一泓曲水引山溪泉水而入,金色地三须鲤鱼在波光荷叶底游曳。
“这些鲤鱼倒是稀罕。”我推开一间半掩的雅舍木门,走入庭院,啧啧称奇。金鲤鱼的三须颜色各不相同,有红有白有绿,鲜丽得很。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拓拔峰道:“这里的任何一幢房子,都值得上几千万两银子。”
楚度微笑道:“白云涧的历代掌门,都是喜欢享受的人,这一代的掌门司马子凌也不例外。一切生活用品,极尽精美尔雅。建屋的砖瓦是用清虚天秋水江底地翡翠泥烧制;石材来自罗生天的蓝田琼玉谷;木梁取自魔刹天龙山顶的龙檀木。非十万年以上树龄不用;最大的手笔则是所有染色涂漆的料汁,乃是从北境各地收购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压榨成汁,混以不褪色的瑞露浆,用鸾胶调和而成。“指着院子里亮盈盈的彩色廊栏,道:“一旦染色后,不但色泽鲜艳柔和,还能泛出异香,令人神清气爽。”
“日他***,有钱人啊。”我嘀咕道。湛蓝色的天空中,掠过阵阵鸟鸣。一行大雁拍动着灰色地翅膀,排成“人”字形,渐渐消失在乳白色的云层后。
望着远去地雁群,我心头泛起一丝久违的感觉。清虚天的气候是最像大唐的地方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分明。也没什么怪兽凶物。一派秀丽恬静风光。以后和海姬成了亲,在这里安家最好。
走出雅舍,楚度倏然止步,目光转向枫林。随着翅膀的扇动声,一只白色地仙鹤从林子里翩跹飞出。
楚度微微一笑:“司马子凌在等我们了。”举步向枫林走去。
“是等你,别扯上我们。”我一撇嘴。拓拔峰连连点头。
丽阳高照,枫林红艳胜火。枫叶上,薄薄的白霜正在融化。片片枫叶婆娑舒展,映得林间白卵石铺砌的小路也微微泛红。十多只白鹤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回走过,时而飞起,展开的羽翅像是火焰里飘舞的雪云。
林子深处,水声潺潺,隐隐传来女子地嬉闹娇笑,比流水更盈盈。
拓拔峰苦笑:“司马子凌这家伙。改不了的**脾气,决战前还和美妾们瞎闹。”
顺着水声而去,一条碧清地山涧曲折穿过枫林,在远处闪烁着波光。一个头大如斗,皮肤白腻,**上身的中年肥胖男人站在涧水中,双臂张开,左扑右跳,动作笨拙可笑。他的两眼蒙着一块红丝巾,在后脑打结。哦不。
丝巾,是一条玫红色的女子亵裤!
我当场绝倒。
几十个美貌女子一边围着他娇笑。一边轻盈躲闪他的搂抱,白嫩的脚丫踩起一片片水花。薄薄的罗裙虽然卷到了大腿处,还是被涧水湿透,玲珑凹凸的曲线毕露。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他娘的,几个月不见,司马子凌又收了一个女人。死色胖子,真他娘地会享艳福。”拓拔峰悻悻地道:“也不知他行不行。”
楚度走到涧旁,静静望着司马子凌。
“姓楚的,马上就好。”司马子凌头也不回,也不拿下亵裤,依然站在山涧里,猛地向前一扑,双臂从几个女子高耸的**上擦过,扑了个空。
“死色胖子!”女子们娇嗔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