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扑面而来。
一匹瀑泉宛如闪闪发光的银缎,从青森的岭顶悬挂而下,沿着山褶,一波九折,好似曲曲叠折地水晶帘子。
瀑泉先飞落到岭顶附近的一个碧绿石池里。矫夭冲起,像又粗又长的玉龙继续扑下。直到撞入几十丈外的又一个石池,水浪激溅,汇流成千堆雪,再次向下倾泻。
往下三十丈左右,又有一方石池承接住了瀑泉。这个石池比前面两个加起来还要大,瀑泉冲入后。声势减缓,从池内流出来,像一卷透明稀薄的珠帘,往下垂落。
等瀑泉泻入百丈开外的第四个水池,沿山势向下流淌时,已变成了几百条细小的银蛇,喷珠溅玉,一路盘旋而下。又接连经过四个石池,最终化作一道温顺的溪泉。潺潺流入我们跟前的一个广阔石池。
隐无邪笑道:“蝴蝶岭上共有九个天然石池,九池印月堪称罗生天风景一绝。等晚上月亮出来了,林供奉再好好欣赏。”
我忍不住赞叹:“罗生天的景色,比红尘天强多了,和雄诡地魔刹天各有千秋。”心想,有机会也要去清虚天、吉祥天看看。
在我们前方的石池周围,俏立着几十个美丽地少女。粉罗纱百褶裙金莲鞋,头戴玫瑰花环,手腕、脚踝缠着玫瑰花球,脸蛋比玫瑰更娇艳。这些美少女星眸闪光。手里捧着缤纷花篮,纤手扬动。把鲜艳的花瓣纷纷洒落水池。
隐无邪率先走到池边,洗了洗手,接过少女盛上的白丝巾擦了擦。我们学他的样子洗净手,一行人下了麒麟,沿着铺满厚厚鲜花的石阶,向上走去。按照隐无邪地嘱咐,甘真、鸠丹媚、龙眼鸡和鼠公公都戴上垂纱笠帽,遮掩面目,以免横生枝节。
此时的蝴蝶岭上,冠盖云集,衣香鬓影,旌旗飞扬,光彩闪耀。天空中,不时飞落下一头头珍奇**,披锦挂绸,色彩斑斓,犹如旋舞的烟霞。**上坐着一些十大名门的人,个个气宇华贵,服饰奢丽。女的霓裳虹裙,佩珠带翠,头饰华丽的雀翎凤羽;男地高冠轻袍缓带,涂脂抹粉。隐无邪主动和他们招呼,言辞圆滑熟到,滴水不漏。
沿着上山的石径,侍立着一个个珍珠般闪耀地美少女,不停地扬起玉臂,从花篮里抛洒出鲜花。她们缀满晶片的长长裙尾随风飘起,像孔雀的彩屏,此起彼伏地盛开。又像是舞动的花浪,和漫山遍野的蝴蝶争芳斗艳。
“慕容掌门,好久不见
更胜往昔啊。”绕过一个断崖,在一处青幽的窄径批花衣花帽的人相遇。隐无邪向为首的那人问好,接着把我介绍给对方:“这位是十大名门反斗门的掌教慕容玉树。这位是我们影流地供奉长老,北境的后起之秀林飞。”
听到隐无邪的话,慕容玉树吃了一惊,细细打量我:“林飞?是打伤夜流冰,又和海龙王结拜的那个林飞?”
“正是在下。”我文地道。心想消息传得好快,看来碧大哥大肆宣扬了我们结拜的事,让想对付我的人生出忌惮。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慕容玉树踌躇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位掌门年纪不小了,还打扮得像花花太岁一样。襟前、袖口、领边,镶满了繁复华美的蕾丝,手上牵着一匹高头双翅五花马。
我开始大拍马屁:“早就听说慕容掌门是罗生天最**倜傥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依我看,玉树临风这个词也不能道出慕容掌门气质之万一。”
像隐无邪说的那样,慕容玉树最喜欢别人夸他相貌,一听我地话。笑得脂粉从眼角的鱼尾纹里簌落。我接着道:“前些时候在魔刹天,我偶尔听见几个女妖私底下议论,众口一词说慕容掌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比那个什么公子樱更有男人味道。”
“林长老真是会说话。”慕容玉树喜不自胜,抬手正了正花帽:“想不到我在魔刹天,也有一些薄名。公子樱被称作北境第一美男子,我是比不上地。不过论起成熟魅力,他的确差了我几分。”
隐无邪知趣地插嘴:“看看周围这些少女们爱慕地眼神,就知道慕容掌门的本事了。”
三人同时抚掌大笑。并肩走在幽翠的石径上。四周花木葱,彩蝶翻飞,探伸出来的繁茂枝叶映得人须发碧青。慕容玉树道:“想不到海龙王的拜把子兄弟,竟然还是影流供奉的长老,着实令人惊讶。老隐,你的保密功夫不错嘛。”
隐无邪微微一笑,语含深意:“你也知道当今的局势。和魔刹天搭上几条人情线,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慕容玉树蓦地一震,看我的眼神又亲近了几分。等到我再掏出一瓶得自九疑宝窟地养颜丹,请他笑纳时,慕容玉树开始叫我林兄弟了。
走过幽径,再拐了几个弯。又回到瀑泉边,继续向岭顶攀去。每走到一个石池。就看到侍立的娇媚少女们或捧乐器吹奏,或莺歌燕舞。上到第六个石池时,我们遇到了登峰造极阁的掌门琅森。
琅森身材高大,虎目鹰鼻,目光冷酷,一看就知道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一番寒暄介绍后,我刻意缠住慕容玉树,隐无邪借机会和琅森密谈了几句,后者不发一言。双目精光闪闪地盯着我,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