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法术还真是驳杂。吸取对手精气的邪术,和枯荣草原有些相似。嗯,你受了点轻,看来本王地四成刀术是你的极限了。”
我额头冷汗直冒,这么打下去。简直像做恶梦。无量刀的神出鬼没,变幻莫测和碧潮戈的凌厉刀气,浑厚妖力相结合,我毫无还手之力。
月魂忽然喝道:“刀名无量,你不以心量,只能被动挨打。难逃一死。”
我像被一盆冷水浇头,猛地一醒。是啊。从碧潮戈提出试刀开始,我就心慌神乱,束手束脚,渐渐失去了清渊般的冷静心境。
刹那间,我放松身心,心灵无限扩展,默默体会无量刀宛如水波荡漾的节奏。螭枪暂时放弃,以我现在的修为,施展螭枪对碧潮戈没什么伤害力。而一次次射出螭枪。与妖力远胜于我地碧潮戈硬扛,反倒让我受内伤。
绞杀忽地扑向三头海蜗,触须电射而出。三头海蜗不慌不忙,三只脑袋同时缩入蜗壳,触须碰到蜗壳,立刻被紧紧沾住。三头海蜗的三只脑袋再次钻出,摇一摇,脑袋比原先大了一倍,再摇一摇,又大一倍。脑袋连续摇了九下,变得硕大无朋。三个头同时张开淌满黏液的巨嘴,向绞杀咬去。
绞杀猛地后退,触须挣脱蜗壳的粘缠,大尾巴平平撒开,反罩向三头海。“啪”绞杀的尾巴缠住了对方的两个脑袋,但另一个脑袋也咬住了绞杀的尾巴。
与此同时,碧潮戈猛喝一声,身体矗立不动,凌厉地妖气不断从体内涌
四周攀升蔓延,陡峭的海崖似乎已被他化作了一柄刀出,在空中慢慢悠悠地横扫而过,这一刀劈出,连山风也被刀吸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色忽地阴暗下来,上空珊瑚丛的彩光也被遮盖了,四周的空气如死亡一般沉寂,这缓慢的一刀犹如一个地狱来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吸尽了天地间所有地生机。
这一刀已道尽了死。
我突然感觉到了无量刀流动的节奏!从表面看,纹丝不动,没什么节奏可言。但其实是缓慢得超越了慢速地极限,接近于虚无。就像深不可测的沼泽,看似表面平静,沼泽深处却在悄悄涌动,因为速度太慢,所以乍看完全感觉不到。
因为太慢,因为虚无,所以我才会生出“死”的奇特感觉。
在刀即将劈中我的一瞬间,我施展魅舞,四肢慢慢舞动,嵌入了这一刀的节奏。犹如随着沼泥,缓缓涌动的一片浮萍。无量刀再慢,再虚无,也不可能真正达到静止不动。我只要把握到那一点点难以察觉的律动,以魅舞和它融为一体,就能和无量刀保持和谐的节奏。
充满死亡的一刀慢慢消失,犹如乌云散去,旭日东升,万物生机勃勃。天色变得大亮,上空地珊瑚丛闪耀出绚丽的光彩。
“不错,连这一刀也被你化解了。”碧潮戈露出惊异之色:“从现在开始,我要用五成刀术,开始移动了。”
我蓦地一震,这才想起,从碧潮戈劈出第一刀开始,至始至终,他都站在原地,没有迈出过一步。
三头海蜗惨哼一声,僵卧不动。绞杀的大尾巴包裹住它,向内挤动。等绞杀松开三头海时,对方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蜗牛壳。
对绞杀和三头海蜗的争斗,碧潮戈看也不看,长吸一口真气,闪电般在我的周围劈下数百刀,每一刀都带着比冰雪更深的寒气,比雷电更猛的刚烈,每一刀在虚空中做着点、面,曲线、直线的奇特运动轨迹。这数百刀在我四周布下了重重的天罗地网,以我为中心,层层暴浪般压迫而至。
不等我有任何动作,碧潮戈身体随即如陀螺般急旋,直冲我而来,无量刀时而现形,暴出雪亮耀目地光芒,时而又隐灭不见;时而虚,时而实;时而要飞冲云霄而上,时而从地底毒蛇般钻出;时而变成一柄大铁锤重重砸扫,时而宛如一根绣花针精细绵密,时而又化作一管长枪猛击中宫有去无回。
我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完了。移动施刀的碧潮戈,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地。
随着碧潮戈身形闪动,无量刀的节奏也随之变化,一刻不停地更改,几乎是瞬息万变,我刚刚体会到它的一种节奏,以魅舞迎合,接下来它就突然改变节奏。等我适应了新的节奏,无量刀的节奏又变了。就像是流水,在不同的容器中飞速穿过,变幻出不同的形状,没有一刻相同。
我全身炸开几十道伤口,鲜血狂喷,全靠毅力死死苦撑。我只知道,一旦我完蛋,甘柠真也会死。
我不能死!
碧潮戈的长发如厉鬼般飞舞,肩、掌、肘、腿密雨般而动,无一不可作为攻击的利器,无一不夹带着浓重的刀意。无量刀时而从他眉心破出,时而从背心斩出,时而从双眼里逼出。无所不在,无所不量。就像是无形无色的水,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
绞杀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碧潮戈。
耳畔蓦地传来一声长啸,漫天水波消失了,仿佛无量刀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碧潮戈手握龙角,目射奇光。绞杀躺倒在崖边,昏迷不醒。
“好久没有打得这么舒畅了,你总算没有让本王失望。嗯,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