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脸上都充满了恐惧。
“爸爸,我吃得好饱哦!”绞杀舔了舔嘴唇,开心地向我跃来。我悄悄打了个冷战,任它跳上我的肩,只觉得像一把凉飕飕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这个**的小东西太可怕了。居然吃人,还生吃!简直是个嗜血小恶魔!
“不要再让它杀死我的族人了。”格格巫地声音在我心灵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我苦笑道:“它要猎食你们,我有什么办法。”
“它会听从你的任何命令。何况它可以猎食任何活的生物,飞禽走兽都行。”
我好奇地问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据我族的秘典记载,它最初只是血戮林成千上万种树藤中的一棵不起眼的杂交植物。后来,第十七任大祭师无意中发现它会移动,能寄生在其它树木身上,包缠住对方,吸取对方的养料水分,最后将寄主完全绞杀。到了第二十任大祭师继位时。发现它具有了高度地智慧,不但能绞杀树木,还会绞杀野兽,一般的妖怪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又过了几百年,它愈发凶残,大肆捕杀土著妖怪,连大祭师也除不掉它。眼看族人要毁在它手里,第二十任大祭师毅然牺牲自身当诱饵,引它绞杀自己,再以心脏作为封印。将它暂时锁在心脏内。接着施展轮回妖术,把自绞杀强行融合。最后。奄奄一息的大祭师走入图腾树冠,借助神树地力量,让它彻底沉睡。大祭师的血肉临死前化作了花洞,并留下预言:‘谁能解开封印,谁将成为绞杀地主人。’后来,因为绞杀和第二十任大祭师无论是肉身还是魂魄,都已融为一体,又封印在神树内,所以我们习惯性地把它称作守林妖籽。”
我听得入神,暗忖嵌入洞壁的那颗种籽,莫非就是第二十任大祭师的心脏?而经络则是大祭师的血管?如今重生的绞杀,应该是融汇了它本身、第二十任大祭师以及我的霜雪转精气的正宗杂交产物。
“这么多年来,每一任大祭师都试图解开封印。毕竟绞杀是威力可怖的杀戮利器,封印起来太可惜,只是无人能进入花洞。楚度之所以对我们围而不剿,无非也是想得到它。”
我忽然想起一事,不安地道:“恐怕魔主的手下一路跟踪我们,已经发现了这里。”
暗叫倒霉,当初我刻意暴露行踪,想引追兵和土著互拼。现在又恪于血誓,要保护土著,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地脚。
格格巫干笑几声:“我早打算全族迁徙,离开血戮林。绞杀认你为主,我也不用担心被楚度得到,而死守图腾神树了。”
“你们那么多族人,恐怕不容易逃走吧?是不是另有秘道出口?”
“我一定会把你们平安送出血戮林。”格格巫回避了我的旁敲侧击。
我讪讪一笑,目光被土著们吸引了过去。绞杀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妖怪们围着那具小肉干尸体,看样子是在为死去的族人举行葬礼。他们一面双手击掌,一面摇头晃脑,嘴里哼哼哈哈,似唱似喊,似诵似吼,充满了奇特的原始风情。
晚风吹动,篝火明灭,妖怪们歌调起伏,交织出一张充满流动的画面。无色无形的风,无形有色的火,无色有声的歌,以各自的节奏波浪般涌动,此起彼伏,互相契合,显得无比和谐。
我忽有所感,身心在一瞬间放松,融入周围地天地。
在心灵的无限开放中,**地界限仿佛已经不存在了。我重新回到花洞中的玄妙状态,不执着,无界限,和流动的风,闪烁的火,起伏的歌,和这大自然的神奇画卷遥相呼应,彼此契合。
我突然站起,但这个动作一点没有破坏四周的和谐天地。因为我的动作也如同流动的波浪,带着起伏的韵律。
一切基于节奏!无论是破、是立,无非都是改变旧的节奏,形成新的节奏。目光掠处,一片树叶从枝头悠悠飘落,在湖面上打了个旋,被湖水迅速冲走。
节奏的破立在一瞬间。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我曼声笑唱,展开魅舞,手足挥洒,宛如行云流水,将自身的魅舞嵌入这无限美妙的天地中。
一进一退,一起一落,莫不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月魂和我唠叨了无数次的魅舞,终于被我了然于心。它不是舞蹈,不是武技,而是一种天地自然的奇妙节奏!
手舞足蹈,迎合万物律动的节奏。我不再仅仅是我,我是风,我是火,我就是土著们口中吟唱传颂的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