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他硬接。三人同时口喷鲜血,向后飞跌,情势惨烈之极。
彩光一闪,几道彩汁从生花妙笔笔尖喷出,在击中夜流冰的同时,化作闪烁的符篆。夜流冰仰天再喷出一口鲜血,身躯痛苦地弓成了虾米。我倏地逼近,混沌甲御术无声击出,轻轻落在他的后背。
夜流冰痛吼一声,向后飞出,身躯被打得近乎支离破碎。我长长松了口气,甘柠真三人再次包围住他,加上个虎视眈眈的阿凡提。此时此刻,夜流冰已经难逃一死。
夜流冰猛地冲天飞起,凄厉呼啸,一粒乌黑的珠子从眉心破出,不断扩大,化作了深不可测的梦潭,渐渐淹没了夜流冰。
“小心!”阿凡提如临大敌般退后,生花妙笔护住眉心,道:“他要施展催眠大法,全力一搏了!”
生死在此一举。我们四人同时向夜流冰扑去,我一拳直击他的面门。
夜流冰奇迹般消失在眼前,四周刹那间,变得空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人,阿凡提、海姬他们,全都消失了。
我茫然站立。空间仿佛被我一拳震碎,出现了一条条裂纹,轰地破碎,露出了一个熟悉的世界。
洛水悠悠,漫天飞雪。不知何时,我已经站在狮子桥上。衣衫褴褛,在寒风中抱住胸。冷得瑟瑟发抖。
洛阳地冬天,桥栏上覆盖着雪白的积雪,只露出灰黑的石狮头。我刚把老爸埋葬,已经饿了三天三夜。这个清晨如此灰暗,在桥头,乞丐们争抢救济粥,像一群贪婪的野狗。
“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我嘴唇抖索着,一遍遍默念老爸的教诲。寒风中。涌动着诱人的粥香,一个劲钻进我的鼻子,我抽搐的胃。我上前几步,死死盯着乞丐们破碗里的白粥,心中又饥渴又痛苦。这么冷的天,我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就会死了。我咬咬牙,想着赶快离开,否则就会沦落成低贱地乞丐,但偏偏身体不听使唤。又向前走了几步。
“咣当”,乞丐们的哄抢中。一只破泥碗掉在地上,滚动着,落到我的脚边,一小滩稀薄的粥顺着破缺的碗沿,慢慢流淌。我喉头咕咚一声,蹲下身,双腿一阵发软。
真的好饿,就像一把钢刀狠狠刮着肚子,我痛苦地盯着白粥,尊严,难道比活下去还重要吗?我不懂,飘舞的雪花迷糊了我地视线,就像雪白的粥。好香,只要一点点,一点点我就可以活下去吧。
横地里,一个乞丐突然冲上来,抢过破碗,就往嘴里灌。盯着他涌动的喉结,我猛地狂吼,一脚踢中他的下阴,夺过碗,疯狂地舔着残余的米粥。几粒米更增饥火,我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几锅亮晃晃的救济粥。
从此我沦为了一个乞丐,开始偷,开始骗,开始抢。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我浑身发抖,忍不住一步步走向狮子桥头,泪流满面。
怪异地低吟恰好在此时响起,犹如一记鸣钟,将我惊醒。霎时,血河白骨涌上我的脑海,鬼魂纷至沓来,我心头猛地一凛,再看四周,哪里有什么洛河、狮子桥?漫天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前方是深渊般地梦潭,我正一步步,向梦潭内走去。
不好!我一个激灵,急忙抽身后退。不知不觉,竟然中了夜流冰的妖术,被他迷惑了神智。反观四周,阿凡提盘膝而坐,生花妙笔抵在眉心,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也在抗拒幻象。甘柠真她们倒是一点没事,一次次扑向梦潭,不知疲倦地猛攻。大概她们被四灵完全附体,不会心灵失守。而我保留了自我的意识,反倒受控。
梦潭忽然向我席卷扑来,梦潭深处,一点彩光闪烁。
我挥拳击向梦潭,梦潭倏地消失,眼前再次呈现幻象。对面,一个蒙面的白袍人随意一伸手,捏住拳头,反把我扔了出去。
“龙蝶,交出地图。”白袍人淡淡地道,在他身后,还有两个蒙面的白袍人,露出的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三个人呈丁字型,锁住我前进的路,每个人身上都透出强大的气势,宛如长河巨峰,压得我喘不过气。光是这份法力,就远远在我之上。
这难道也是梦潭弄出来地幻象?我使劲眨眨眼,四周山崖环绕,寸草不生,浓密的黑雾盘踞山头,不时传来一阵阵呜咽的阴风。我谨慎地退后,察看地势,脚下是一座吱吱呀呀的吊桥,一头系在对面血红色的峭壁上,来回晃动,两侧也没有护桥的绳索。桥下是万丈深渊,凄风愁雨,鬼哭狼嚎,犹如一座恐怖的地狱。
这个鬼地方,连个虫子、小鸟都没有。生灵完全绝迹。
一个白袍人漠然道:“再往后退,就是黄泉天了。龙蝶,念你修为不易,交
天地图,饶你不死。”
自在天的地图?我咽了口唾沫,又惊又疑,到底怎么回事?明知是幻象,但对方刚才接住我的一拳,却如此真实。难道我目前所经历的,是龙蝶地前世?
“你们到底是谁?”我喉头发干。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龙蝶,何必装疯卖傻?这里是红尘天和黄泉天的天壑处,你一路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