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了他的前面。伯颜猛可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密密麻麻地箭雨,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刀,猛地向前一挥。
巴嗄逊塔布立即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股上,率领本地骑兵猛冲出去,犹如追向那漫天离弦的箭。与此同时,布尔海和布尔通也各率本领三千骑兵自两翼猛冲击去。
尖利狰狞的狼牙箭。带起了一阵风的锐啸,凶狠地射入双方的前锋阵营,破空之声响彻在两军之间,中箭者地惨叫与战马的嘶鸣伴着铁蹄踏地的隆隆巨响,如同一曲悲壮的大地挽歌。无数个战士栽到马下,马上被无数匹战马踏成了肉泥。黄沙翻飞,很快他们就没有了一点人形。
伯颜的三支骑兵队伍,就象三支重箭,狠狠地刺入瓦剌大军的阵营。两股大军地冲势都是那般迅猛,双方的骑兵先锋象一柄柄对刺的利刃,穿插而过,深入对方阵营数里。
瓦剌和鞑靼两部最优秀的勇士撕杀在了一起,战场上杀声震天,哀嚎连连,每时每刻都有不计其数的兵士和战马倒下,鲜血染红了黄沙戈壁。
一哨人马,又是一哨人马,一支支尖兵仿佛各自为战似地刺入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瓦剌大军,冲撞在一起地勇士们用手中的利刃挥洒出一片片血雨,万千枪矛和锋寒的刀刃相互交织,击出星星点点的亮色,杀红了眼的战士们象野兽一般嘶吼着,殊死的决战中没有人在乎身旁有谁倒下,有谁被他的马蹄踏成了一团烂泥,只有无休止的劈砍、战斗。
“呜呜”,瓦剌阵营中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火筛察觉伯颜的阵势与得到的情报有所差异,立即警觉地吹响了号角,但是连续作战从不失败的瓦剌军气势如虹,已经完全忘记了昔日对鞑靼铁骑的畏惧,他们义无反顾的进攻本身就锲入对方太深了,而对方所采用的分散攻击、各自包围更令他们根本无法整队后撤。
此时火筛想强行收兵,还不如放弃一切顾忌和对方硬碰硬地大打一场,那样的话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然而现在号角一吹,有人想撤、有人在攻,反而给他们自已造成了一种混乱。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伯颜猛可拿出了他的老祖宗成吉思汗纵横天下无往而不利的攻击阵法,“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
所谓“摆如海子样阵”,就是这样作战时派出先锋部队,分成许多支尖兵,各支队伍间疏散配置,形成广阔正面,不见利不进,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
如果是这样,那么下一步伯颜猛可就要用上“攻如凿穿而战”了。攻如凿穿而战就是将主力布在“海子样阵”地后面。那就是密集部署的主力骑兵集群。待敌人被前锋搅得人困马乏,并且暴露出要害时,这支主力就乘虚直捣敌人心脏,“凿穿”敌阵。
为了确保实现“凿穿”,“海子阵”的部队也要同时从四面八方发起猛攻,使敌人无法判断“凿子”之所在。这种战法完全不同于汉人军队惯用的对付骑兵时正面防守,两翼侧攻的阵法,但是却很少失利。这样的阵法,也只有骑术箭术冠绝天下,骁勇善战武力无敌的蒙古健儿才办得到。
火筛想到这里。徐徐地抽出了他宽厚的长刀,猛地向前一挥,战鼓声在他的身畔轰鸣起来,火筛亲率主力自中央突破,直向前杀去。血红色的披风在他地肩后飘摇,就象死神狰狞的巨口。
‘海子阵’对‘海子阵’,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让我们靠真正的实力生死一决吧!”
伯颜猛可一直屹立在阵前。身畔一支支队伍义无反顾地冲杀过去,冲入敌方的阵营。双方绞杀在一起,他始终一动不动,直到天空的鹞鹰发出了讯号,敌方的中军动了,大队的人马正从中路向他猛攻而来,伯颜猛可才忽然一招手。从亲兵手中接过了那杆黑色的狼头大。
黑色地缎面,白色的狼头栩栩如生,狼首,那是他黄金家族地标志,黑色大,那是大可汗的旗帜
火筛亲摔右翼三万户的精兵自中路狂奔
而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没有人可以阻碍他的脚步。抢先发动,抢先攻入,就能挫败伯颜的进攻。实力相当的对手,谁先出手谁就占了先机。大草原不相信后发制人。
近了,更近了。已经看到了那面张牙舞爪地狼头大,火筛精神一振,催马更急,就在这时,一阵苍凉悲壮的歌声陡地传来:“
星天旋转,诸国争战,连上床铺睡觉的工夫也没有。
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
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
说到的地方就到,去把坚石粉碎;
说攻的地方就攻,去把硬岩捣毁;
把高山劈开,把深水断涸,这样勇敢地杀敌。”
火筛率领本部精骑一边奋力地厮杀前进,一边惊奇的向前望去。那苍凉地歌声感染了大战中的士兵,应和而唱者越来越多,厮杀的战场上处处传来悲怆有力的歌声:“
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地上只要一个君王。
为了大汗的荣耀,我擂响黑牦牛皮幔地战鼓
我骑上黑色的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