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另一个女人,除非她是丧心病狂,可是据我所知,红娘子并不是那样的人”。
红娘子嘴角一勾,说道:“想不到我一个大逆不道地造反者,名声还真不错。”
“你的名声本来就不错,做山贼的人也不全是贼,做官的人里,有的人照样是贼,黑心的贼,祸害百姓比谁都多、比谁都狠,是不是贼,并不是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标准,更不是该不该杀光的理由”。
马怜儿坦然道:“可是你本是侠盗,何苦与天下为敌?先就一错了,朝廷招安,偏偏坐失良机。又是一错。现如今你们已是穷途末路,难道还不为自已打算?”
“事已至此,唯有死战罢了,还能有什么打算?朝廷还肯再做招安?”
马怜儿惋惜地摇头道:“不可能。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已经打到现在这个局面,朝廷是不会招安了,。
红娘子一晒道:“那就是了,你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马怜儿微笑道:“怎么是费话?招安虽不可能,不过你想悬崖勒马却也不是毫无办法。你,还有你身边这些人,这些追随你出生入死地兄弟,纵然你不怕死,难道就不为他们打算?”
红娘子微微有些意动,脱口问道:“什么办法?”
马怜儿左右看看。低声道:“杀人立功!”
见红娘子不语,马怜儿又低声道:“你是崔家山寨的人,赵疯子却是霸州响马。原本就不是……”。
说到这儿,她忽然住了嘴,红娘子冷冷地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马怜儿轻轻一叹:“你地眼睛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的”。
红娘子一笑:“你很聪明,如果你再不住口。我真会一剑杀了你。我接受过招安,结果是我的爹爹还有山寨很多人,中了官兵的计被杀了。我并不想打什么江山。为了复仇,我加入了白衣军,现在我地大仇报了,如果赵疯子发达了,我可以走。他们正在落难,所以我得陪着。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是女人,可是从小到大。我得象男人一样活着”。
她说着转过身去,却又慢慢转过来道:“你很美丽,也很聪明,还有一身好武艺,看你的装扮,该是个豪门千金,从小泡在蜜水里的你,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嫁个人,相夫教子,那就是你的命运,而我们,什么都得自已去拼,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呛”地一声,剑光一闪,马怜儿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红娘子慢慢还剑入鞘,意兴索然地道:“你伤了我的人,本来想好好整治你一番,就冲你一句‘是不是贼,并不是判定一个人好坏的标准’,算是为我们这些人所不耻的强盗说了句公道话,我红娘子放过你”。
马怜儿抚磨着被捆得红肿的手腕,惊疑地道:“你……真地放我走?”
“哼!难道我会背后给你一箭!”
马怜儿又惊又喜,她自从知道抓住自已的是赵疯子、红娘子的人马,就知道自已不会受人凌辱,她掌握地情报系统对三路白衣军有相当了解。
赵燧子以侠义自居,而且他正是因为妻子险些被人凌辱才被迫入伙,所以最恨淫邪之徒,他的军中侵犯女色者剖腹剜心,用刑极严,红娘子入伙后这一禁令更是无人敢犯。至于被处死,落到他们手中也只能坦然受之了。
正因如此,马怜儿才夷然不惧,反而动起心思想挑动红娘子私心,让她杀了赵燧邀功,使相公剿匪少些损失,想不到对她一番知心话,竟然打动了这个女盗。
马怜儿惊喜不禁地道:“红娘子义薄云天,侠义无双,小女子衷心感佩…………”。
红娘子“嗤”了一声道:“少拍马屁!杀了你济得什么事?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走,我们不能让官兵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明日一早,我们转移时自会放你离开”。
红娘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扔到她手里,说道:“你好生在这儿呆着吧,别动歪脑筋,这里是我们的大营,你是溜不掉的”。
马怜儿满脸陪笑:“多谢红姐,红姐一喏千金、一言九鼎,你答应放我,我还冒什么风险?”
红娘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马怜儿看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在原地捡了块石头坐下,捧着硬梆梆地馒头使劲儿啃了一口,然后咧咧嘴。旁边一个很凶悍的独眼大娘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富贵人家吃不惯这东西?有的吃就别挑了,。
马怜儿不吃东西还好,咬了这一小口,肚子还真饿地骨碌碌叫了起来,她忙换上一副讨喜地甜笑。柔声道:“吃的惯,吃的惯,大娘,有没有水呀。给我喝两口”。
独眼老妇嘿了一声,一指湖边道:“喏,有的是水,随便你喝”。
她见马怜儿望着一波万顷地湖水两眼发直,不由嘿嘿笑道:“我们小姐,就是那些胳膊上跑马拳头上立人的江湖好汉,也没有一个不佩服的,她说饶你一命,那就是板上钉钉,你要是想从水上逃走。那也随便你,几十里的湖面,小心半道儿没了力气”。
马怜儿把脸一垮。道:“哪儿能呢,我.……我这样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