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麾下可不止此数,而且那是正规军队,周德安统领这支军队时,就是霸州驻军中最骁勇善战地一支队伍,要对付一千多个拿着锄头木棒地庄稼把式有什么难的?
张忠兴冲冲地道:“快快,扶咱家出去瞧瞧,咱家一定要江游击重重地惩办这些刁民!”
张忠在韩丙和那个税吏的扶持下急急地赶出去了,知知县站在那儿呆呆地发怔:救兵到了自然是好消息,可是张忠这个混蛋摆明了要拿他顶缸,让他担下这天大地责任,罢官?恐怕杀头都是有的,那该怎么办?
乔知县想到这里,真是欲哭无泪,全无一点救兵赶到的喜欢,李班头见自家大人始终没有出来,领着几个衙差赶进来,乔知县这才失魂落魄地被他们扶了出去。
固安百姓一路追杀张剥皮和税吏们,在辛家庄受阻这么久,那股锐气已经弱了,而且他们虽激于义愤,仓促生起杀尽这些无良税吏的念头,毕竟没有就此抛家舍业造朝廷的反的想法,见了一队健骑官兵杀气腾腾地冲击庄子,百姓们地鼓噪声顿时弱了。
围堵大门的百姓不禁然地退向两旁,闪开了一条道路,四十多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手举火把一阵风般卷至门前,旁若无人地大喝道:“霸州游击江大人受命保护张公公,速速开门!”
门斗后地梯子上战战兢兢地站起一个税吏,鬼头鬼脑地向外看看,颤声道:“哪一们是游击将军江大人,请……请上前答话。”
士兵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马缰,喝斥一声,战马左右一分,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军在两条火龙中间缓缓驰到门前,微微仰起脸来,漫声说道:“本将江彬,张公公安然无恙否?”
那税吏瞧了瞧,这人一身盔甲,被火把映得闪闪发光,肩后露出两柄长长地刀柄,盔甲上地颊当遮住了他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地眼睛,头盔上边的流苏在夜风中突突直抖,看起来真是八面威风,想来就是那位新上任的游击将军了。
税吏矮身低语几句,房檐上又冒出一个人头,扯着公鸭嗓子唤道:“下边是游击将军江大人么?咱家就是张忠,你……你来了多少人马,怎么不把这些……这些暴民赶走?”
“哈哈哈,原来是张公公”,马上地将军拱了拱手道:“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末将听说公公遇袭,立即挥师来救,卑职马快,先率亲兵赶到,大军随后便至。公公放心好了,末将这身武艺,在鞑子千军万马之中也冲得进去、杀得出来,要保护公公安全,有何难哉?”
他轻蔑地左右看看,刷地一声。双刀在手,在夜色中映出两弧儿凄冷的寒芒,冷冷一笑道:“公公尽管开门,国公爷和知州大人吩咐过,尽量不要杀伤百姓,所以末将没有强行驱逐,可是如果末将护送公公离开,还有人滋扰生事,那就格杀勿论!”
江彬双刀一挥,振声大喝:“吠!本将万人敌也,一群土生土长鸡瓦狗,谁是某家一合之敌?”
江彬睥目四顾,寒夜中只听见火把迎风,猎猎作响,中间一位将军,双刀纵横,杀气盈野,此外竟再无声息,张忠一见这般威风不禁眉开眼笑,连忙顺着梯子爬下去。扯开嗓子道:“快,快些开门,让江游击保护咱家回霸州城。”
李班头忙跑上前苦着脸道:“公公,我们大人怎么办呐?”
张忠瞪了他一眼道:“你们大人?滚回固安听参吧,哼!”
张忠一甩袖子,大门吱呀呀拉开,他已在韩丙几个亲信地保护下跑出门去。江彬“嚓”地一声双刀还鞘。然后弯腰一提,将张忠提到自己马上,说道:“委曲公公了,且与末将同骑一马,咱们回了霸州城再说。”
张忠忙不迭道:“好好!无妨无妨,那车轿已被乱民砸坏,原也乘不得了,将军快快护我回城!”
其他几名校尉军官也把张忠几个亲信一一拉上马去,就在这时,人群中一声高呼:“乡亲们,张剥皮回了霸州,必不会放过咱们,一定会领了大军血洗固安的,不能放过他呀!张忠不死,霸州不安,杀了老狗,天下太平!杀呀!”
说着,黑暗中一块砖头飞了出来,“当”地一声把江彬的帽盔打歪了,虽然是早计议好的,江彬还是吓了一跳:他奶奶的,穆敬这个酸秀才,这找的什么人呐?砖头扔得还挺准的,你不打马就打张忠啊,你把老子打晕了,这戏就没法唱了。
帽盔一歪,江彬一声大叫:“不好,本将中了暗器,快走、快走!”说完二活不说,一抖缰绳,战马四蹄翻飞,落荒便逃。
哐啷啷一声,众人定睛一看,江游击原先立足之处只有一顶铁盔在地上打晃儿,不远处还有半块砖头,大将军已逃得踪影皆无。
乔知县刚刚走出大门,一见方才还霸气十足的大将军只挨了一砖头就吓得龟孙子似地逃之夭夭,不禁看直了眼睛,李班头见势不妙,慌忙扯住他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快快快,快关门!”
百姓们一见这般情形,胆气顿壮,砖头瓦块暴雨般袭来,几十名士兵立即有样学样,随在江彬身后纵马便逃,有几个还未坐稳的税吏惨叫着跌下马来,被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