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府饮宴时你和让栩议议吧,本王病疴难愈,这些事以后怕是操不上心啦”,他说着,语气显得有些苍凉。
杨凌笑应道:“是,下官遵命,王爷只管安心静养病体。”
他这句话说完,心中忽然“咯噔”一下:虽说蜀王经常把事情交给世子去做,但是主要是些他不方便出行巡视、但是一般又需要蜀王这个人物驾临的场面,如今自已就在他的面前,议的又是蜀王最关心的巴蜀局势,他怎么会撒手不管,直接让自已去找世子呢?
杨凌心中若有所悟,他悄悄移目向朱让栩兄弟望去,兄弟二人仍是恭谨肃坐,一言不发,不过两人神色有异,显然都听出了蜀王弦外之音。
朱让栩脸色微红,神情似乎有些激动,可是又不敢开口说话,他抿了抿嘴,垂下了目光。朱让槿却偷偷瞟了大哥一眼,攸又收回了目光。
“蜀王要禅位!”这个念头一下跃上杨凌心头,想来蜀王自知病体难愈。再加上此次剿灭都掌蛮叛乱,他也反省到自已施政存在着种种弊端,这是决定要禅王位于世子了。
难怪他堂堂王爷,要在王大排盛宴为自已庆功,庆功是顺道儿地,恐怕在宴会上向蜀地文武百官宣布禅位之举才是他的目的。正好自已这个京中大员做个见证。
这事操作上当然没什么难度,世子本来就是法定地继承人,现在王爷病体难逾,要提前传位只消公布一声,再向皇上请了旨意,然后由世子正式登位就行了。只是不知这位世子朱让栩才干比起乃父如何、比起朱让槿又如何……
杨凌飞快地消化着蜀王的暗示,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已,他眼珠一错,便发现了那个朱湘儿,小妮子咬着粉嫩的樱唇。小小地胸脯微见起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正冲着他运气呢。
一见杨凌望来,朱湘儿立刻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儿,下巴向旁边稍稍移动一下。虽然当着父亲不便做出太大的动作,但是那种不屑却通过她的面部表情很丰富地表现了出来。
杨凌不禁启齿一笑:“嗯,我的辣椒种子还没撒下去,这里倒先长出了一只四川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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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回了成都,倒比在叙州时还要繁忙。一连两天各路官员接迎相贺,设宴款待,到了第三天杨凌实在禁不住连日酒肉。便托辞身体不适,留在行辕休息。
清晨练了会气,又和伍汉超对舞了一趟剑法,杨凌想起朱让槿那日表现出地惊人刀法,于是顺口向伍汉超提起。伍汉超是武人天性,对于同道中人特别关注,仔细询问了朱让槿动手的经过。
杨凌说的性起,又试演了那手漂亮的横扫直刺一气呵成地动作,描述了他动刀的威势。伍汉超想了想道:“这样气势浑然凶悍的刀法,不象中原武功。巴蜀武林门派,也是用剑者众多。
四川是西域门户,常有西域人物往来,蜀王府财雄势大,接触的也多是西域杰出人物,二王子的武功和刀法,十有八九是向西域刀客学地。”
杨凌笑道:“那么以你的武功能够对付么?”
伍汉超谦逊地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动过手,汉超也不敢夸口。不过西域之地,大漠草原,天高地阔,那里的刀法也是雄浑有力,霸气纵横,自成一家。最适合用于战阵厮杀,横扫一片、当者披靡。”
杨凌听了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想说他不如你也就罢了,还要拐弯抹角,二王子的刀法适合战场杀敌,横扫千军,那意思若是单打独斗、较量剑招武技,却要逊色与你了?”
伍汉超嘿嘿笑道:“各有所长,各有所长。”
二人正说笑着,刘大棒槌跑了过来,杨凌指着大棒槌笑道:“不过你说的也是,武功造诣高低和战场厮杀技能确实有些出入。大棒槌武艺远不如你,你二人若交手,他顶多能敌五合,可是若你二人在战场上同时动手杀人,一柱香下来,大棒槌杀地人一定比你多的多。”
大棒槌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不过他和伍汉超是交过手的,无论是空手还是用兵刃,都非他几招之敌,所以对伍汉超最是服气,现在听大帅夸他在战场上杀敌能比伍汉超还多,不禁咧开大嘴傻笑起来。
杨凌问道:“一大早地,有什么事么?”
大棒槌忙道:“喔,方才门子递进贴子,说……”
他还没说完,杨凌已道:“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
“哦,嘿嘿,就该给她个闭门羹,大帅不在成都时,还跟俺吹牛,说让大帅跪下舔她的脚趾头呢,这不大帅一回来,就上赶着请客……”
杨凌连忙叫住嘟嘟囔囔地刘大棒槌。问道:“谁?哪个这么大胆,让我舔他的脚趾头?!”
刘大棒槌回过身,扯着嗓门道:“就是那个小郡主呗,俺老刘不让她出门……”
“好了好了,就说本官不舒服,暂不见客。说话客气着点儿”,美女是可以原谅滴,美女的脚也是不那么讨人嫌滴,口头上的亏嘛……吃亏就是占便宜,杨大人很大度地决定不追究了。
可他说完忽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