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请夫人多多指教。”
黛楼儿听他语气亲热,与方才态度大不相同,只当已讨了他欣赏和欢心,不禁心花怒放,灿然笑道:“这个容易,那就是就地取材。大人可以从嘉兴、丽水等小地方抽调关税、粮税税监,改任苏杭要地的镇守。他们久居江南,熟悉此地情形,只要上任就可顺利接手,不会影响今年的税赋收成。这些人一直不得提拔,现在陡然升至江南举足轻重的镇守司,大人对他们有提拔重用之恩,再加上袁雄这样不听话的税监下场,他们不忠于大人您难道还忠于司礼监那群人么?至于抽调他们原地产生的空缺,却不可再使用京师的人,一来时间上来不及,等大人回了京挑选了人手,他们再赶来上任,招兵买马、熟悉情形,一切按部就班时,恐怕要到明年六月了。而且,京师的内监大部分是司礼监的人,大人不知底细,一旦选错了人,不是把权柄又交回司礼监了么,大明税监一直由公公们担任,这公公可不只是京师才有……”
杨凌眼睛一亮,脱口道:“金陵!”
黛楼儿眼睛眯成了两轮弯月,微笑道:“正是!”
“所以……这镇守人员……大人可以从金陵出,金陵的内监全是闲职,那些人全是以前在京师争宠失败被赶过来养老的,郁郁不得志,他们能办事、熟悉江南风情,而且一旦有机会走出那座等死的宫墙,有点小小甜头就会死心塌地的为大人办事。大人就地提拔原来税监司的人担任要职,就会给各地的税监镇守吃下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只要认真听差办事,大人就会重用他们。从金陵调人既可以解决新任税监的忠诚问题,还可以给各地税监一个警告,如果他们三心二意,有的是人等着给大人效忠呢。如此一来,要将天下税监掌握手中,何须大人亲自东奔西走?江南一子既落,天下局势已定!”
杨凌听得眉飞色舞,与黛楼儿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黛楼儿本来就乖巧能言,又是曲意讨好,那份妩媚神态把个高文心看得上丹田一酸,下丹田发涨,酸溜溜气鼓鼓,恨不得把她那对飞来飞去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最后杨凌竟带伤起身,亲自将黛楼儿送出楼去,看着她翩然远去,才折回房来。高文心立即忍不住说道:“大人,你怎么对她……她的身份……你要是带在身边,那名声……而且你还不知道,她在苏州时……哎呀,我没法说,反正她不是好人。”
杨凌见一向文静的高文心脸蛋儿红红的,连颈子都象涂了一层胭脂,不禁呵呵地笑起来:“怎么好象老爷我马上就要掉进虎口似的,有这么恐怖么?是不是瞧见人家比你漂亮了?呵呵呵!”
高文心见他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禁跺了跺脚,焦急地道:“哎呀我的大老爷!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还不止是虎口呢!”
高文心见他仍笑嘻嘻的,忍不住扭过脸儿去,悻悻地嘟囔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老爷有美女垂青,心里美着呢,我真是多余,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着说着觉着委屈,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杨凌没想到逗逗她,居然把人逗哭了,慌得连忙上前哄道:“我的文心大小姐,你是水做的不成?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逗你呢嘛,你当老爷我是傻瓜么,她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主意是好主意不就行了,我的慧眼女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