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询，遂答道："百姓们都不肯走，他们说宁愿战死城中，也不逃跑！""有民心如此，何愁不胜？"杨远既担忧又赞赏，道，"二勇，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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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战神古思驻扎过的地方。全民皆兵！这是否是一个统帅的最高境界？可惜我永远达不到。百姓是我们保护的对象，而不是利用的工具。"李二勇看看自己的老上司，欲言又止。他太了解杨远孤傲清高的性格，"身先士卒"是杨远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平民在战争中伤亡更是杨远所不能容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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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顿人还是来了，不过雪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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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马肥在此后不再是出征的准则。自犁师那次冬初西征后，林跃在这年冬末再次选择了冬季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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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太大，守军甚至没看到数里之外兰顿人驻营。杨远的斥侯在发现敌军的同时，也发现自己回城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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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原该是一场堂堂之师对决的攻防战，但林跃有意将它策划成一场奔袭，史上最大规模的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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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观者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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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古思守城，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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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蓄势已久，从气候到战术，从冲锋次数到兵种配合，浑然天造，一气呵成。他在进攻才开始十五分钟便自信满满地道："我用了几年时间研究这场攻城战，而杨远只到任一个月。"上百名铁甲骑士举着盾牌充当前锋，他们的战马鞍上都用活扣拴着一根长绳，长绳之后系着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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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经过改进的"冲车".普通的冲车由战马牵引到城门附近，然后主要通过人力推击悬于铁链上的巨木，如撞钟一般破坏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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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固邦攻防战中，由于古思的城防弩石厉害，加入冲车队就等于阵亡。兰顿人在近几年的战役中已弃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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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林跃设计的是新型冲车。巨木没有用铁链悬在车架上，而是固定在"车体"上。车身也不是传统的四轮车身，而是雪橇形。巨木从林跃军堆垒的高地上出发，借着冲下的惯性，再籍助上百匹良种战马的足力，一路向城门狂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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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冲车队形不知演练过多少遍，出击毫无停滞，方向准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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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军还在呆呆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怪异武器，手中的弓箭都忘了射出。上百名兰顿勇士在离城门二十米处一齐发喊，同时脱去系在马鞍上的活扣，然后分向两面横里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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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雪地上，雪橇巨木笔直地向城门冲来，几乎正中城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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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千斤铁闸，曾经抵御过数十万兰顿军的大门，在巨力冲撞之下立即轰然洞开。门边被损毁的城砖纷纷塌下，声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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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杨远没想到敌人第一次冲锋便能击破城门，脸上变色，"二勇，守住城头，指挥弓弩队。"话音刚落，他便亲自率队向城门处堵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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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在雪橇巨木出发之地点了点头，对这个开局极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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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边，如狼似虎的兰顿骑士马嘶人吼，全体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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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是个谨慎的人，在战前他便制定了两套方案。一套方案是巨木未能撞开城门，其后的冲锋是十八次，分三个时间进行，其中夹杂佯攻二十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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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兰顿将领们正持行他的第二套方案。这个方案的前提是巨木撞开城门，冲锋只有一次——全线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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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顿所有军人都知道固邦城的历史。这是一座原属于帝国的边城要塞，这里记录了二十多年前一场几乎亡国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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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里，兰顿人的英雄大公犁师饮恨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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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具完成使命的巨木冲车身边，就是当年古思将兰顿军旗倒插入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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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兰顿战士是怀着复杂的情感向前冲锋的，自豪、悲壮、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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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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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从到任算起，他只不过在固邦城呆了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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