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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保护好青蛾和小德德！”云镜南道，他这几天为安置草原难民焦头烂额，“最好先带他们俩到布鲁克城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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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主人。”德德在消除奴仆身份后称云镜南为“阿南”，但真情流露时仍称他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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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转过头，在小德德额上吻了一下，对青蛾道：“对不起！”然后便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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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蛾目光呆滞，轻轻地摇着小德德，轻声道：“对不起……”那样子似是在对小德德说话，却又更象是回应云镜南刚才的话。只是，她没有语气，看不出这三个字是麻木的重复，是怨恨地反问，或是别的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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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便是不忍看到青蛾的这种表情：“无论她怨我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眼下，还有很多事务要他处理，他没时间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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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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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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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忙，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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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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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在地狱一般的要塞广场上穿过，问辛巴道：“为什么还不安置这些难民和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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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实在太多了，除了你看到的这些，连要塞外面都安顿满了。”辛巴委屈地道，“大人您上主墙上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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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登上南面主墙，这才看见黑压压的草原几乎看不到绿色。数十万难民聚集在这进而，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顶帐篷，大多都是用毛毡和衣服垫一垫，便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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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伤兵到这儿后不久就死了。有些是累坏了！”辛巴同情地道。中午时他还险些将一个睡死过去的伤兵当成尸体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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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还不安置他们！给他们发食物啊！就算你们的晚餐没了，也要先发食物给他们！”云镜南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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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辛巴更加委屈了，“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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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辛巴。”云镜南拍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向难民们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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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实在太多了，这怎么能怪辛巴他们呢。如果说这是谁的责任，那就只能是云镜南的责任。伊枝部的问题一直是他先前留下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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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第一件事，是先将这些难民迁到要塞北面去。如果我们和伊枝人交战，南面会是主战场。”云镜南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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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辛巴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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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好啦！德德的车驾被难民们拦住了！”一个近卫飞驰过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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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队跟我来！”云镜南脸色大变，翻身上马，向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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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送青蛾母子去布鲁克的车驾被拦在要塞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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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围车的难民并不多，只有几百人。可当云镜南赶到的时候，已有数千人围着车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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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那辆车的一个车夫倒在地上，捂着额头，指缝间鲜血直流。车早已歪倒在地上，青蛾母子大概是躲在车中。德德则操着一个巨大的车轱辘向四周挥舞驱赶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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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带着辛巴等三五个近卫吆喝一声，直突入人群。战马被勒得长嘶不已，难民们纷纷避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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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吗？”云镜南竖起眉毛，朝人群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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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喝之下，周围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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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有人嚷了起来：“伊枝人烧了我们的营寨，杀了我的儿子，我们要伊枝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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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要伊枝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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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德德的那个伊枝女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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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人群情激奋，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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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谁敢！”云镜南将战马原地溜了一圈，将附近的数十个难民挤开，同时铮地抽出佩剑，“不怕死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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