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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筝公主立时也觉得这种问法颇为不妥，忙改口道：“先说，你在王城有没有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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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云镜南不假思索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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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素筝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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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云镜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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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素筝公主奇道，“有很多吗？一个个名字都报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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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霞、玉玉、芳芳、红红、曲姐……一枝花、大木瓜、叫叫、七个痣、大屁股阿真……”云镜南一下说出一串名字，八成都是蓝磨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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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素筝公主不耐烦地道，同时极其鄙夷这种浪子，压低声音道，“有没有一个叫素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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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心中一阵发虚，含糊道：“公主，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你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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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荀员外年老头昏，怎么可能有舞女取这样的名字？”素筝公主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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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云镜南大致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暗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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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没有当过王朝的黄金龙骑将？”素筝公主的补充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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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云镜南刚刚心虚了一下，不禁说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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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没听你和古思提过？”素筝公主继续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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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嘛……”云镜南没有想过要编自己的故事，一时反应不上来，“这涉及到一个很凄惨很浪漫的故事，但是公主，我答应过一个人，决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大丈夫言而有信，我是绝不会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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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回避问题，同时不忘塑造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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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素筝公主看到云镜南闪烁不定的眼光，不再追问，转身靠在一棵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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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事瞒着你，阿思也没什么小秘密，你要相信我们啊！”云镜南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在心里继续编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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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瞒我吗？阿思也没有小秘密吗？”素筝公主迎着冷峭的山风，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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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一年多来的变故，从嫁到布鲁克城的那段平淡如水的婚姻，从赌气返回王城开始的这段巨变，让她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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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个女人感到最疲惫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千仞巨柱上，四下里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依靠。即使是本应亲密的丈夫，即使是肯舍命相救的朋友，似乎都不能真正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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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禁不住地从她眼眶中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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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是个看得开的人，所以他看不下去的东西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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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美女的长腿，他一看就发狂，就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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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有人要伤害他的朋友，他一定会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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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样，就是女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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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刚编好一半的故事立时被素筝公主的眼泪冲垮，走上前去安慰道：“别哭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骂我一顿也好啊，打也行，我不在乎。”被美女打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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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筝公主转过身来，扑在云镜南怀里，哭得更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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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不知所措，以他现在的身份，是应该象过去一样呵护她，还是应该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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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柔言安慰，也不能狠心拒绝。他的手在离她的背几寸之处停住，他欲言又止，把心疼和关心咽回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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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手垂下，直直地站在那儿，也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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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场哭可不比素筝公主那样，如江南絮雨，抽抽泣泣。他这一场哭直象草原上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