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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恒最近很失落,与兰顿边贸的事没有搞成,令他觉得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同时,投资商们将总理府后门门坎踏矮了三分,这些倾家荡产的商人为了最大限度地收回投资,把希望全寄托在把他们拉上贼船的明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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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恒借此回复了一点元气,他以“安定民心”为由,从还没有拔出的资金和国库里返还了一些投资给商人们。得到返还资金的商人感激涕零,虽然其中的五成被明恒私吞,他们也没有什么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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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是明恒的生日,他决定风风光光地搞一场,挽回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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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城子也收到了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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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的危胁渐渐淡忘,李城子又有精力与明恒抬杠了,他找到明镇皇,埋怨道:“连年战乱,王朝军军费尚且紧张,明恒这样大肆铺张,实不堪为大臣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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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镇皇宽容地笑笑道:“他这段时间憋了口气,你就让他蹦蹦吧!朕到时候也要去,好好给他长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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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安抚大臣,李城子还能说什么,只好回去准备寿礼。他是不准备花钱的,挺多花半个铜板买张宣纸,费心挥毫,送明恒一句“生日快乐”歌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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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沸腾,不只冲着明恒的权势,还冲着皇帝届时驾临。准备一份象样的寿礼,可以获得与皇帝见面的机会,说不定留下点印象,从此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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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蜇伏的杀念蠢蠢欲动。铁西宁看出来了,对他道:“皇帝要来,到时羽林军守卫森严,就算杀了李城子,你也无法全身而退。听我的,再忍一忍。”他历来不看好刺杀这种方式,历史上有名的刺客没有一个活下来。他不想失去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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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镜南则认为,那些名刺客其实都是失败的,至少不完美,成功的刺客从不出名。他固执己见,对铁西宁诚恳地道:“放心吧!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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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西宁以为后半句是“我不会动手”,于是真的放心了。其实云镜南的后半句是“我不会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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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元379年六月七日,这个后来在史书上留下印记的日子终于到来。明恒府前门庭若市,铁西宁在去拜寿之前到云镜南的房间看了看,见他在读闲书,这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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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道上,他醒悟了:“除了抄情诗,阿南什么时候读过书?”派韩布回府再看时,云镜南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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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西宁只能硬着头皮往明恒府而去,明恒的寿诞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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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恒的寿宴一共发了八十八张请柬。他是南方人,有口音,在他的乡音中,“八”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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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府上的家丁、家仆、近卫营已经忙不过来了。客人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少有只身一人到明府来的人。门口是轿夫、低级随从聚集的地方,各色马车、凉轿填巷塞街,礼部大臣来得晚了些,不得不穿过两条街步行到明恒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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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轿夫,还有抬着朱红礼盒的仆人,以及这八十八人的家眷和贴身随从。此时的明府正厅是王朝最高端的社交场,而后府则是管家、主事们交际的地方,这些没有官职却又把守着各府门槛的高级仆从,是官宦人家花边新闻的传播源,如果报社记者能在此时的明府伙房呆上一个时辰,足够凑齐一年新闻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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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哪个府上的?”明府门前,一个明恒的仆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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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是南袖罗蒙大人府上的。”云镜南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罗蒙,他想罗蒙要是知道一定会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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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蒙?没有请柬啊!”守门的仆人翻看着目录,一个南袖的银龙骑将在明府仆人的眼中还不如王城的一个黑龙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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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罗蒙大人可是明大人的死党啊,他听说明大人做寿,特意令小人八百里加急赶来。”云镜南满脸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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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礼单登记一下吧!在这里签个名。”那仆人虽然找不到罗蒙的名字,但也不好将“八百加急”赶来赴宴的客人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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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