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西宁只好解释道：“我的骑兵团是在李城子大军之前到的，如果连我都没打上战，那李城子后面的战报该怎么写？出动了十个兵团，却连兰顿人的马尾马都没看到，皇上还不大怒？都是国库的钱啊。不但是要虚报我的战功，连你的情况也要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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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奇道：“古思这次本就立下天大的功劳，还往高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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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往低处报！小心功高盖主。”铁西宁道，“做人谦虚谨慎些总是好的，大人物的心胸不见得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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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简略地写了自己和铁西宁的情况，把主要精力放在云镜南的战报上，几乎写了满满两三页，洋洋数千字。主旨无非为了表现云镜南的“忠诚勇敢”，掩盖一下传送情报中出现的一点“白玉微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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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很乐观地想，有固邦大捷当背景，看来自己的间谍任务可以搪塞过去了，或许，还能升官。“升官，对我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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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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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到波旁城以来，犁师便托病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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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放置鸽派大臣们的弹劾折子，兰顿王的书房里特备了一张大桌。老贵族们要犁师下台的呼声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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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灵得知了莫南为护犁师而“阵亡”的消息，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呆了两天两夜。直到今天才出现在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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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下楼来，看到自己的父亲，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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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师坐在沙发上，原先只有几根白发的头，数日之间已变成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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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的头发……”忆灵的眼泪立时滚了下来，“我太自私了，我只顾想莫南，我应该多陪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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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有些累了。”犁师慈爱地为女儿擦去泪水，“你母亲的忌日快到了，我走不开，你回一趟老家吧！今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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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灵懂事地点点头。她想，等从老家回来，再问父亲莫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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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去了。”忆灵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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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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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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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师看了看忆灵，终于还是把心里的话憋了回去，强笑道：“天冷，多披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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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远去，犁师站在窗前喃喃道：“阿灵，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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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灵没有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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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府内曾经绿意盎然的园林，被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棵苍老的树，依旧挺直躯干，在寒风中显得孤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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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和红雪到大公爵府时，忆灵已经走了，公爵府的门口站着几队禁军。一个禁军统领正跟着犁师走出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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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你要去哪儿？”林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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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开个会。”犁师镇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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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不放心，向一个禁军小队长问道：“到底是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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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禁军小队长尴尬地回道：“是一个简单的总结会，议会要求大公对此次战争作一个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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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环顾四周，见禁军的几个队长神情不一，有的兴灾乐祸，有的神情沮丧，有的则一脸不屑。他转对一个神情傲慢的队长道：“开会为何会动用到禁军？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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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长冷笑道：“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王廷会议才能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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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一股火气直冲头顶，“铮”地一声抽出佩剑，喝道：“我看谁敢动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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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禁军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两步，手按腰刀，全神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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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造反吗？”那名答话的队长满脸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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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是经历过殊死博杀的人，根本没把娇生惯养的禁军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只是护着犁师，暗道：“造反又有什么大不了，现在城里还有我的两千下属，城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