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就这样漫步在枪林弹雨当中,轻易地穿过了那道无数火器汇聚而成的火海,那幅可怕的模样,就仿佛是穿越了地狱而来的死神一样。
而死神也是会笑地,他嘴角的那抹冷笑,就象他手中巨大血镰弯曲而成的弧度,同样地狰狞。只是那对深深眼窝中不住流出的悔恨鲜红血泪,却与那抹冷笑深深地不协调,两者间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手握血色巨镰的死神没有动弹,闻到了生人气息的那柄猩红色血镰却已经忍耐不住,疯狂地怒啸起来,仿佛那人手中握的并非是血镰,而是一头怒啸的巨龙一般。
不知是法兰西斯挥出了一刀,还是那柄巨镰拖着法兰西斯发动了攻击,几乎是瞬间,他化为了数百道高速跃动的人影,仿佛跳跃的灵魂一般,轻灵,不带一丝重量,鬼魅般移动着。而他手中的那柄血色巨镰,却怒啸着,发狂般地怒啸着,疯狂地驱动着自己,想要狠狠地砍上那些人类战士的身躯,想要痛快地畅饮那甜美的鲜血。但如果你是细细观察的话,自然会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每当血镰即将砍中那些人体的时候,法兰西斯的手,总是会微微一颤,倒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控制住了疯狂的血镰,没有让它真正斩到那些人的身体上去!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对于这柄来自地狱的血镰来说,早在它的本体砍中那些人,造成物理的伤害之前,那些靠近它三米之内的普通人的灵魂,早已被这血镰的恐怖力量斩成了碎片,那同样是不可能存活的啊。更不要说那血镰带起的疾风,本身就是比刀锋还要锐利的东西。
所以,当法兰西斯如同幻影一般穿过这队人类战士之后,虽然那柄恶魔般的血镰并没有真正饮到一滴的鲜血,可是他身后的那些人,那些精锐的而强大的人类战士们,却连同身上的兽铠,同时化为了无数碎片,让他们脚下的那块草地,彻底地被染成了血肉的沼泽。而那血镰仍然在嗡嗡地啸叫着,似乎仍然十分地不满足,那诡异的啸声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嘲笑。只是不知道它嘲笑的,到底是那些妄想抵抗于它的敌人,还是那紧握着它的主人?
而刚才被气浪狠狠抛开的阿诺,倒是十分幸运地保住了性命,只是他带领的那一千人类精锐,绝大部分已经倒在了那柄恐怖的血镰之下。
而法兰西斯站住了,在毁去了无数人的生命之后,在终于做了他最不愿意,最讨厌,最厌恶的事情之后,由于内心的悔恨与挣扎,由于发自本能的那股不安,他似乎终于稍微抵御了那可怕骷髅面具的侵袭,很是勉强地控制住了内心杀戮的愿望,第一次止住了那种鬼魅般的移动,默默地站立在一片狼藉的血肉碎块当中。虽然他一直都极度地小心,没有在手上,身上,沾染上一丝的血滴,就连站立的时候,他的脚也是漂浮在空中一段距离的!
只是身上虽然没有粘到鲜血,可是空气中那浓浓的,紧密包裹着他的那股血腥味,还有眼眶中映入的那幕地狱般景象,却是无论无何都无法抹去的。而这地狱般的一幕,却是完全出自他的双手!出自这法兰西斯!被部下誉为象神一样的男人,象神一样仁慈,象神一样宽厚的法兰西斯的双手!那鲜血构成的泪啊,一滴一滴地,从他的眼眶,从他的心中,狠狠地滴了下来。无奈?悔恨?他却高高地抬起了头,向空中发出了一声虽然饱含着煎熬,但却又有着更多不容动摇坚韧的吼叫!
可是眼中的血泪却一览无遗地表明了他的动摇#蝴,法兰西斯,哪怕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他也不是神啊,他并没有神那种天然的冷酷与从容,而他远远超出了同类的智慧、理智与仁心却又让他无法象一个普通兽人一样地暴虐,一样地视生命如草芥!
所以他站住了,他的手,一直坚定无比的双手,也微微地颤抖着,他沉默地垂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颅,仿佛一瞬间从这最惨烈的战场上完全抽离了出来一般。一股股浓浓的血色,从他的身体中,从那血色的骷髅面具中,渐渐地渗了出来,渐渐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只是那血色,似乎在与一道清亮的蓝光不断地争斗着,无论怎样看,都缺少了一点点鲜红的色泽。
而从那股奇异的血色当中,渐渐传来了一股越来越粗重,就像沉睡般猛兽即将醒来的喘息。
他虽然站住了,可是他身后那无数骑着骷髅兽的死亡骑士们,那些看见自己主人手上染上了如此多的血腥,那些被无尽的悔恨与痛苦煎熬着的死亡骑士们,却没有半点要站住的意思#蝴们疯狂地踢着座下骷髅兽的胸口,用尽了全力,奋力冲锋而来。
分担,只要能够为法兰西斯分担手上哪怕一滴的血腥,让他们付出全身的血肉,也没有半点的悔恨!
一场恶战中的恶战,眨眼就要爆发了!
阿诺愤怒地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重炮,丝毫不吝啬体力,不断地进行着几乎无效的攻击。而在他的身后,一群一群的人类战士,依然毫不畏惧地涌了上来,排成了最紧密的队形,护卫着身后的主力!
哪怕他们面前站立的是恶魔,他们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当双方的实力差距已经到了数量都不能弥补的时候,这样的举动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但这些人类战士都知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