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的时光 51,性事-曹扬的梦的爱幻想(...
那天天很黑,我只看到冰儿身上那团红色的火,在那里跳跃地发着些微的火光,这火光使她在周围的黑暗里看来,像一个小小的精灵。
我感到闷热,冰儿说吃个雪糕吧,冰冻的感觉能使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冰儿的舌尖在结了霜花的雪糕上弹了弹,突然就愉快的笑了:“阿步,阿步……”她拖长了声调喊。
盛夏的夜晚,涧桥上的路灯全熄灭了,两岸远远的城市也没有一丝光亮逸出,四周只有黑暗,黑暗,黑暗是我和冰儿的家园。
冰儿在桥上悬了脚跟走,红色的舞鞋愉快的踩出一串串粉色的光环,红色的短裙飞起又落下,像一团暖暖的火焰。“哎呀,可惜。”她突然说。
“怎么?”我看她,原来雪糕化掉了,一大块跌落在地上。她吮了吮仅剩下的小木片儿,手一扬,木片儿飞出去,向着桥下落去,桥下的水缓缓的流着,没有声音,看不到水势,只看到宽宽的水雾,飘飘远去,像女人荡漾的灰色长发……
冰儿爬上桥的栏杆,桥的栏杆很窄,刚够她的小脚踩上去,此时她站在上面,摇摇摆摆,却仍旧掂了脚尖,不时摆一个飞天的姿势,“阿步,阿步……”她对着远处的黑暗喊。
“阿步,你小脑病变吗?”她笑着,轻轻招手,我受了蛊惑,战战兢兢的爬上去,握了她伸过来的手,我感受到她温暖的触须。她的手很小,但很有力,她摇摆着身子,维持我的平衡。
“阿步,你怕了吗?”她问。我点头。
“阿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你听,天使扇动翅膀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这是天使扇动翅膀的声音吗?
“阿步,我知道我这样的人不能上天堂,所以我就这样来倾听天堂的声音,阿步你知道吗,我不想下地狱,我为什么非得下地狱呢?”
“冰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衣服被冰冷的汗水浸湿了,粘了空气的潮气,贴在身上,特别的难受。
“阿步,我谈论爱情可笑吗?阿步,你相信爱情吗?”因为她掂着脚尖的缘故,我看到她眸子里的迷惘。
“冰儿,我不相信,对不起,我不相信。”我说。
“可是,我爱你。”她说。突然她又笑了,而且笑的声音恢复了“叮叮当当”的韵味,“阿步,我好傻。”
“对不起,冰儿。”这是一个可以随时改变自己初衷的时代,可是我不想改变。
“阿步,我不会游泳……”
“阿步,跳下去吗?……”
我的心跳又停止了,就像我初次见到她时一样,我感到我的身体飞速下跌,四周黑暗的寒冷马上包围了我,然后我又发现身体变轻,我们在峡谷的风中飘飘荡荡。冰儿紧紧的抱紧了我,我感受到她的温暖,她的温暖慢慢侵染了我,在那飘荡的几十秒里,我没有孤独的感觉。
“阿步,救我。”她说,然后我们像炮弹一样落入水中……
……
在漆黑的夜里,我开始审视自己的心,一半是苍白,一半阴影。一半是追求阳光的渴望,他还纯洁着,虽然已没有血色,另一半,黑夜遮盖了她的颜色,以至于我无法看个清楚,只觉得她慢慢的温馨,也慢慢的可怕。
开始明白,原来静坐窗前听秋雨的细细诉说也是一大享受,也开始明白,原来美好的生活,所谓的爱情,竟然离的是那么那么遥远,而且,自己的泪水,什么时间开始一触即溃的?也许我还可以安慰自己:苦的、甜的、爱的、怨的,过去了,也都是一个记忆。
可是真的能有一个记忆吗?
给点点打电话的时候,我装出无限温柔的语气,可是我的心疼的要哭。
“阿步,你见鬼了啊。”点点说。我说没有,我只是感到自己很虚弱,像害了一场大病,就如同刚从胎衣里爬出来的牛犊,颤微微地面对生命的另一种形式。下铺阿飞说这是鬼混的代价。
“阿步,你还来上海吗?”我说我不去了,我要留在红石崖,我说红石崖有我要留下的理由。
点点说阿步你疯了吗?点点说我妈妈已经帮你联系到了工作,只等你大学毕业了,你怎么还像小孩子样的那么傻呢?
我的心动了,我默默地的听着点点的训斥,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放下电话,才发现泪水不知何时流了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