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游确实有点儿手段,只用了不到两日,便将朝中大臣安定下来,然后那些蜀中名士也纷纷退了下去,其实这些人也只不过是想要与刘渊当面求证他的身份而已,既然战游已经和他们确认之后,自然也就不会忧心忡忡了。
华恒和战游又进到了亲王府中拜见了刘渊一次,说的当然也只是一些无关大雅的事。刘渊言语颇为壮烈,华恒则始终压抑心中的欣喜和难过,刘渊走后,蜀国好象会安静一些了,或者说是正常一些。战游没有忘记调侃华恒的迂腐,三人各怀心事地说了一通之后,刘渊便将他们送出了王府。
嘉佑八年四月初,顾宪终于到了成都,先让蜀王升殿议事,刘渊一身白袍来到大殿之上,接了圣旨,白蓁抱着蜀王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然后便首先退到了后宫。
刘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自从前年他来到蜀国之日起,两年已经过去,他等待的便是这样的一刻,现在总算把这一刻坚持了下去,确实有些不容易。
顾宪将圣旨交到刘渊手中,道:“主上可否五日内回京,皇上还在等候主上呢!另外晋王殿下也回到京城之中,说不定还要主上把他从大牢里解救出来!”
刘渊一愣,道:“父皇竟然治了他的罪!”
顾宪苦笑道:“主上没有看到晋王在大殿上的丑态,确实是震动朝纲。先是以为自己是大功在身,开口闭口要求封赏,然后被人指出临阵脱逃,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皇上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将他关入大牢,而他还是不肯罢休,反倒给皇上写了一封自白书,将潭、柳两州发生的事全部推到了主上的身上,说主上故意纵容东蜀叛军进入中原,他只是没有办法而已,这份奏折学生也看到了,言辞确实恳切之极,但是却让皇上大怒,若不是顾忌他是亲生儿子,说不定连头都保不住了。”
刘渊心道这个晋王确实够蠢的,点了点头道:“本王当然不会让自己的亲哥哥这样冤死,先生准备一切便是了,本王明日便可出发。”
顾宪拱手道:“学生这要去见见李纳兄,不知道主上准备如何安置他!”
刘渊沉吟一下,道:“李纳便留在蜀国编撰《四库全书》吧,待来日有了机会再将他带到京城,先生以为可否!”
顾宪道:“如此甚好,李兄最喜研究诗书,主上此举无疑是对他好!”
刘渊心道自己倒是有些怕李纳那所谓的直谏,这家伙自己得到自己的允诺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不顾一切的要说两句,而且两句中能够有一句好听的已经非常难得,有半句顺耳的刘渊都想谢天谢地了。
顾宪虽然不明白刘渊和李纳间的事,但是也觉得李纳还是留在蜀国较好,现在自己和刘渊回到大汉并非是为了安乐,而是处处危机,李纳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要捅出篓子来。
刘渊道:“本王现在要去和白太后道别,先生可以在王府中等我。”
现在白蓁就成了自己在蜀国中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碧素公主他已经失去了信心,既然她如此不愿嫁给自己,还去逼他的话,倒显得有些过分了。不知道与白蓁告别会不会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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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走到凤仪宫中,却发现宫外竟然没有一个女官、太监,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急忙往里走去,赫然发现白蓁端坐在椅子上,双眉紧锁向自己望来。
刘渊心中一热,知道是她安排好了一切,走到白蓁面前,这位身为蜀国国母的女人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扑进刘渊的怀中。
两人竟然没有一句话可说,过了半晌,白蓁才慢慢离开刘渊的怀抱,眼中满含着热泪,道:“王爷是否马上便要离开蜀国!”
刘渊点了点头,白蓁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一直要隐瞒身份,甚至没有问自己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感情,只是问了这一句,更让刘渊心中难过,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
这确实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女人,若不是身属那个圣门道,将师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己说不定真的想要携美而归。
白蓁展颜一笑,道:“蓁儿的身子恐怕不能侍侯王爷了!”
她的小腹已经隆起不少,刘渊自然知道,不过听她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将美女搂入怀中,道:“蓁儿相信本王回到大汉之后还会回来蜀国看你么!”
白蓁点了点头,道:“蓁儿若是信不过王爷,当然也不会把自己交给王爷了。”
刘渊知道自己回到蜀国的希望并不大,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机会了。但是相信离开蜀国之后,他肯定会思念白蓁,便像当初思念珠儿一样。在他的这些女人之中,最为温柔依顺的便是珠儿,凡事都要为着自己着想,而最为动人心田的便是这位蜀国太后了,事事都能够想得周到,做得让自己舒服之极。像慕容清雪和柳朝云,虽然都是横绝一时的人物,反倒觉得并非那么贴心,而田柔则有些任性,感觉上也不如白蓁和珠儿。
白蓁继续道:“若王爷再也不回蜀国,蓁儿定会找去大汉的!”
她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