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终于在清晨开始了攻城,大概他们已经知道了金隐出了事,想要靠偷袭城门并不会有什么效果。
白无痕没有想到相王花了数年时间精心安排好的扬州分部竟然能够被刘渊一网打尽,若他知道其实真正出手的是与金隐同为大族的许家,也许会更加吃惊。不过既然金隐没有了消息,那么白无痕只剩下攻城一途,此外别无选择,除非等待朱统的大军攻破了竟陵后南下,不过他也得到了消息,想要攻破竟陵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而且和金隐的下场一样,军机阁在竟陵城的势力竟然也被一个叫做龙城的小将全部拔除,朱统感叹完后生可畏后,也只能以硬兵攻城了。
此刻扬州城下的明军已经增加到两万,除了前锋营的五千骑兵外,大部分都是步兵,白无痕于前夜下了将令,军队三更造饭,到清晨攻城便开始了,不过进展并不顺利,扬州守军准备的比较充分,一直攻到黄昏,明军也无一人登上过扬州城头,无奈之下白无痕只好鸣金收兵。
一天的战斗,明军就损失了差不多一千多人,而汉军除了浪费了大量的守城工具外,人员倒是并没有多大的损伤。
刘渊也在城上和王峻等人坚守了一整天,这种惨烈的战况确实让人震撼,不过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作用,只要这个福王还站在城头,那么扬州士兵的士气就会不断高涨,不会放任何一个明军上来。
只不过顾宪倒是以害怕血腥为由在府中修养,这个借口倒是无可厚非,不过一想到他独自闯过明军大营的胆色,现在又害怕血腥,这个书生还真是非常奇怪。
回到府中之后,刘渊在柳朝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明军明天什么时候还会攻城,今夜会不会偷袭,便向霍烈道:“去将顾先生请过来!”
“禀告王爷”,霍烈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顾先生说他身体不适,方才他的书童已经送来了帖子!”
刘渊一愣,看来顾宪知道自己会去找他,接过帖子一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学生偶感风寒,竟至卧床不起,王爷万勿挂念,请以战事为重!”
刘渊仔细想了想,昨晚还与顾宪清谈诗词,好象并没有发现他有生病的迹象,莫非回去的路途上感了风寒,这位书生身子单薄,生病倒是寻常的,只不过自己身为福王应该去看看,虽然战事紧张,但是探望病人也是应该的,于是便让霍烈准备车马,往驿府行去。
到了驿府后,早有顾宪的书童出来迎接,书童见了刘渊忙道:“我家先生现在卧床不起,不能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刘渊点了点头,道:“不妨事,本王想要进去看看先生,不知道是否使得!”
书童赶忙道:“王爷请!”便带着刘渊往后走去,顾宪果然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看到刘渊进来,似乎要挣扎地起身,道:“学生未能迎接王爷,还请恕罪!”
刘渊本想上去扶他,不过听他说话之后却是一愣,顾宪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有病的模样,再仔细看他的脸色,也是白中透红,正常的很,刘渊心里有点儿奇怪,走前两步,笑道:“先生还请躺下,勿要起身!”顾宪这才躺了下来。
刘渊虽然对医学并不精通,但是由于一直练武还是有点儿常识的,顾宪此时虽然说不上红光满面,却也不是染了风寒的样子,他疑惑地看了顾宪半晌,顾宪只是微微地睁开双眼,而且他目光灵动的很,要是生病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刘渊这回是彻底愣了,顾宪难道只是在试验自己?还是他有想说的话……
“王爷万勿因学生的贱体而耽误了军国大事!”顾宪眼神清澈无比,说这句话时嘴角好象还带着笑。
刘渊站了起来,道:“先生不用担心,扬州城坚固无比,敌军想要攻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不过先生的病却是非常重要,要知道先生是我大汉的新科状元,人才难得,要是稍微有了损伤,本王不知道该怎么样像父皇交代啊,不知道先生都有哪些地方不适,可以说给本王听听么!”他实在有点儿奇怪顾宪的举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病,演这样的一出戏……
顾宪低声道:“学生有三种病,一是头疼无比,仿佛头顶有大锤砸下一般,一是心神不定,好象将有生死之事要发生,惶惶而不可终日,另一种却是四肢无力,举手抬足亦不能够,根本无法动弹。”
刘渊更加疑惑了,顾宪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有病,哪里想到他还像模象样地说出了三种病,他一时弄不明白顾宪的意思,道:“先生所说之病倒是有些奇特,前几日本王曾经与先生谈及医学,先生当时也是颇有见地,可见习医也是相当精深的,不知道先生有了这三种病会下什么药!”
顾宪微微笑了一笑,这下更加表明他根本就没有病,不慌不忙道:“头疼欲裂,好象有外物砸在头上,倒并不需要什么药物,只要将头上的外物取走便可,王爷觉得此法如何!”
刘渊心里突然有一些明白了,点头道:“先生所说不错,不过却又如何能够取走!”
“那要看自己的勇气了”,顾宪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