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拿起杨英提供过来的名单,不由得笑道:“平王此次倒是拣到了一个大便宜,尤其是这位谭天青,能够把他扳倒,平王恐怕是最为高兴!”谭天青一直在太子的支持下与平王斗富,在古玩一行斗了数十年,这次由于谭天青的一个门客就是六人中的一人,平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他来说,谭天青才是他最痛恨的敌人,想必这次在谭天青府上不知又搜罗了多少古玩宝贝。
杨英笑道:“平王虽然这次大获全胜,但此人却没有太大的魄力,很多该除掉的人还是没有除掉,也算是他的失误!”
刘渊放下名单,点了点头,正想说话,霍烈走进来道:“王爷,有一个怪人求见!”
刘渊看着霍烈苦着的脸,疑道:“霍烈休要胡说,既然是客人,哪里有什么怪人?”
霍烈委屈道:“此人确实是个怪人,不仅只有一条腿,一只手,而且连眼睛都瞎了一只,王爷若是不信,倒可以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怪人!”
刘渊突地站了起来,难道是自己自己在杭州西湖边遇到的相师,忙道:“赶快请他进来!”
霍烈不知道刘渊为什么会如此激动,疑惑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杨英也有点儿疑惑刘渊的举动,道:“既然王爷有客人要来,那我就告辞了!”
刘渊忙道:“你先别走,站到屏风后面去,帮本王看看此人如何!”自从见过那个奇怪相师,一直以来,他心里都像是堵了一些东西,那相师断言自己无法坐上皇位,只能贵为王侯,而且当日自己返回净慈寺时他又留了个“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书简,更让刘渊浮想连翩,何况他还能够看出自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说这个人才是刘渊见过的人中最没有把握的一个,最是神鬼莫测,若让杨英帮忙看看,或许会有些收获。
杨英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退到了屏风后面。
过了片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果然就是在净慈寺的那个相师,只不过此人比上次见了还要奇怪,一只眼睛竟然已经完全瞎掉了,刘渊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赶忙站了起来,道:“先生有礼了!”
他不知道躲在屏风后的杨英看到此人时的表情,杨英无比的惊讶,张大了嘴巴,目光直直地盯在那人身上,根本无法移开分毫。
怪人笑道:“王爷别来无恙,在下倒是叨扰了!”
早有仆人奉上茶来,刘渊忙将人遣走,不知为什么,看到此人便是心神不宁,尤其是看到他那一只独目,更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怪人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道:“王爷定是以为在下早就知道王爷的身份,所以才会在西湖口出狂言,其实并非如此,在下今日来到京城,恰好在大街上见到王爷的车驾,所以便跟着赶来,没有想到原来西湖边上那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就是当代第一大才子的福王殿下,上次倒是失礼了!”
刘渊笑道:“本王是否可以认为先生这番话只是欲盖弥彰呢,先生当时断定本王只是王侯之命,其实早已经是王侯了。”他实在搞不明白这怪人的意思,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王爷身份,为什么还要送上门来?上次他在净慈寺逃走其实是知道自己后来必定赶去,要对他不利,那么这次岂非是自投罗网?
怪人笑道:“王爷怎么认为在下都是无关紧要,其实在下这次特地拜访是要告诉王爷几句话的!”
刘渊冷冷道:“先生难道认为本王还会听你的胡言乱语么?”他对这相师断定自己无法登上皇位的事始终耿耿于怀,这种宿命一般的断言实在对人的信心打击颇为巨大,若是此人还想说出其他的话,就算再正确,刘渊也是不愿意听了。
若是命运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人活得还有什么意思?
怪人突然起身拱手道:“上次在下对王爷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他礼貌甚是周全,尤其这个拱手礼,更是恭敬无比,虽然他身形怪异残缺,但是却使人并无恶感,此人若是身体俱全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个翩翩君子。
刘渊倒是一愣,知道自己心里提防太盛,淡淡笑道:“先生勿须道歉,本王能够位居王侯,已经是心满意足,哪里还会计较其他!”
怪人微微一笑,道:“王爷既然如此说法,那自然是愿意听在下一言了!”
刘渊点了点头,实际他心里也是无比好奇,此人确实非常怪异。
怪人将手按在腿上,然后又抚摩到胸口,似是出了一口气,道:“听闻王爷将要去竟陵领军,在下认为竟陵王爷千万去不得,恐怕身边至亲之人将有大难。”
刘渊冷笑一声,此人果然说的又不是好话,虽然算命之人,大都口口声声说问祸不问福,但是真正有几人愿意听到祸事的,何况此人又是说的如此危险。
怪人丝毫不以刘渊的反应为意,继续道:“王爷此刻乃是潜龙之局,唯西方尚可一避,若去南或北大难必至,恐难以脱身,若去东的话,当是劫难重重,伤及筋骨!”
刘渊疑道:“西方乃是蛮族之处,本王难道要到那里避寒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