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将目光望向窗外的柳朝云搂到怀里,轻声道:“朝云,你在想些什么?”柳朝云眼神中的落寞刘渊是看的出来的,他看不出来的是柳朝云到底和刘源是什么关系!
柳朝云将头靠在刘渊肩头,柔声道:“王爷,休了朝云吧!”
刘渊吓了一跳,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眼,这双眼睛似是带着泪花,道:“朝云,你这是……”
柳朝云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对我的深情,朝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若因为我而得罪了太子殿下,使王爷遭受劫难的话,那朝云就是罪大恶极了,朝云还不想做一个害夫的女人!”她轻轻低下头去,刘渊心里没来由的一痛,笑道:“朝云多想了,太子还不敢拿本王如何!”
柳朝云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有两行泪掉了下来,这副样子就是神仙也难以招架,刘渊忙道:“朝云千万勿为此事挂心,你若心属本王的话,就别担心其它,若是连自己钟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个王爷我也不做了!”
不管为了慕容清雪还是为了柳朝云,甚至为了自己,太子刘源始终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柳朝云这才点了点头,靠在了刘渊的怀中,刘渊本想问问她怎么会和太子拉上关系,不过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实在不忍,只好作罢。
当日晌午,孟阳过来通报太子已经暗中离开了青阳宫,直奔淮南,刘渊心里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件事肯定未了,不过至少也可以延迟一下,他还不想在众人面前与太子公然破裂。
柳朝云还在卧室休息,一直沉默不语,刘渊倒没有了办法。
太子刚走周曹就兴冲冲地赶来,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白衣书生,捧着一大叠折子,周曹笑道:“这位是我的掌书记,姓王名峻,秀才出身,现在扬州政务大都由他整理,下官昨夜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在刺史府处理政务较好,所以把他带了过来!”
王峻面目清秀,生就一对让女人也羡慕的凤眼,看起来书生之气颇重,不过鼻梁高耸,又显得坚定无比,一看便知是精明干练之人,刘渊知道周曹年岁已高,精力有限,政务肯定全部托付给这个年轻人处理,王峻能够有条不紊,定是能手,笑道:“既然周老定要如此,那就将右书房整理出来,让这位王先生处理公事!”
王峻忙行礼道:“多谢王爷!”在下人的带领下急忙往书房行去,过了片刻才回到客厅。
早已经有人奉上茶来,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谈些政事。
周曹道:“王爷明见,扬州乃是旧朝故都,中原文化中心之地,一国之兴,若只论武功,自然失之偏颇,文化十分兴盛也是一项,自古道江南产才子,不过现在的境况倒并不理想!”
刘渊产生兴趣,道:“周老可否说的详细一点儿!”
周曹向王峻示意一下,王峻马上道:“禀告王爷,我朝科举分常科和制科,常科每年举行,制科则由皇上下诏才能举行,所以以常科为主,每年各州县都要向尚书省提供乡贡生员,参加进士科的考试,不过我扬州实在寒酸,竟然每年只有一人中试,有时甚至落空!”
刘渊一愣,人人都说江南文采风流,而又以扬州为最,自己这些日子见的大多也是谈吐不俗之人,才俊之士并不少,为什么在科举这方面却是如此寒酸,对此他并不了解,笑道:“本王不解,江南年轻才俊并不在少数,因何却中不了这进士科!”
周曹笑道:“并非不能中这进士科,实不愿也,江南确实多才俊之士,但大部分都是望族中人,贫寒之士却少之又少!”
刘渊点头,这是必然,望族家教极为严格,族中子弟一般都是饱读诗书,贫寒之士想要读书倒很艰难,只是就算如此这些望族的才俊中也该有几人中试,譬如与自己熟悉的风烈永,文采风流,熟读史书,若说连个进士都中不到,实在有违常理!
周曹看出他心中疑惑,道:“事情关键就在此处,望族中虽然人才辈出,但是这些人却都不愿意参加朝廷考试,也不愿出来作官。”
刘渊这才明白,原来如此,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有些道理,这些大族本身就错综复杂,势力庞大,也并无一人在朝任官,加上本身的傲气,自然不肯与那些贫寒之士当朝竞争,若是赢了还好说话,若是输了,脸可以说是丢尽,想到此处,刘渊心里暗笑,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点。
王峻接着道:“周老所说正是问题关键!扬州虽有中原最大的白露书院,其中足有二千人,但却只收二百名非望族的学生,而且这些学生也是良莠不齐,大多是商家子弟,加上书院对这些学生不甚管教,所以才会造成如此局面,朝廷已经多次责罚本州,前任刺史大人就是因此离任的!”
刘渊点了点头。
王峻和周曹对视一眼,似是在观察刘渊的反应。
刘渊忽然恍然大悟,挺起腰来,仔细地将周曹和王峻打量一番,两人摆明是来给自己下个圈套,所以才会一唱一和,笑道:“周老定不会出这样的主意,看来王先生难辞其疚,想叫本王做些什么,只要本王力所能及,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