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刘渊在扬州府中已经呆了差不多两个多月,这段时间除了和许谨等名士一起研究诗词书法,便是和珠儿、田柔共享受温柔之乡,由于刘渊口中常出“名句”,马上成为扬州最炙手可热的名人,他每赋诗一首,几乎顷刻间就传遍大江南北,用洛阳纸贵形容毫不为过,而他创造出来的三大书体,更是让南朝文人欣喜若狂,人人都以能写一手漂亮的楷书而自傲,刘渊的所写的条幅自然就成了最为珍贵的教材。
不仅南朝为之疯狂,就连大批商家也上门求字,试图传入北朝,刺使府一时间热闹非凡。
杜简虽然颇为不满,但是自己也得罪不起这些大族,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渊却乐在其中,一方面可以结交到一些名士大贾,一方面也可以练习自己的书法,他生来就爱好书画,却一直没有机会全心求道,这次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只不过由于仿造张养易和钱君则两位大师的画作而撑起了烟雨楼,刘渊倒不敢公然作画,怕别人生起疑心。
这段时间,他终于对江南大族有了深刻的了解。
门阀制度源于唐前,因为唐时起用了以门阀取士的制度,所以一些小的世族纷纷投靠大的门阀,或结成姻亲,或干脆就成为家人,以便使门中弟子得以顺利拿到功名,而这些大族又掌握了全国大部分的生意,譬如铸铁、矿厂等,若不是唐庭将关系到国家安危的产业强制收回,恐怕他们的实力还会更加惊人。
而门阀中最重要的就是门第之见,这才是望族与非望族之间最大不同。
越是大的门阀,它内部的教育就越有自己的特色,而且由于几百年的沉积,这些思想已经形成固定的模式,很难改变,加上同一等级门阀中人只与同一等级的名士交往,所以使得门阀显得高高在上,类似于取得天下的皇族。
刘渊能够理解这种思想,也能够明白这种高高在上的气质确实非常难以改变,不过却也知道正是因为这些门阀的强大实力,才使得整个中原最终于四分五裂,导致群雄逐鹿的形势,现在的朝廷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儿,必须要不遗余力地压制大族,否则的话,他们产生的影响力是惊人的。可以想象只要扬州四大望族登高一呼,云集者将不仅仅百万。
其间的微妙确实言语难以形容。
这些对刘渊来说产生了强大的诱惑力,只要能够拉拢到这些大族,其实就是拥有了强大的后盾,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不过许谨这个人虽然生性豪爽,但做事极有尺度,只是点到为止,两人虽然整一起谈书论画,却也难说就是什么莫逆之交。
初春三月,是扬州最美的日子,刘渊接到许谨的邀请,要在“醉红楼”一聚,孟阳驾着马车,车外杨柳新绿,春风和煦,刘渊心情畅快之极,到了“醉红楼”,刘渊刚刚走到楼上,便看到许谨和风烈永正在谈笑,旁边有美婢相陪,旁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此人是一个胖子,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看到刘渊上来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这位莫非就是福王!”
刘渊向许谨望去,许谨笑道:“王爷来的正好,这位欧阳兄早就想拜见王爷,正好趁此机会!”
刘渊赶忙还礼,但是想不起哪里还有一个姓欧阳的扬州名士。
许谨解释道:“欧阳兄乃是北朝大贾,这次路过扬州,留在我处小住了几日,听闻王爷文采风流,很是仰慕,所以……”
刘渊恍然大悟,马上道:“欧阳先生原来是北朝第一富豪家,据我所知,欧阳家现在像欧阳兄这样年纪又有如此气魄也只有少主欧阳景了!”欧阳秦靠贩卖马匹起家,现在又掌控了整个北朝的兵器生意,堪称中原数一数二的富豪,除了江南这些大族外,还真罕有匹敌。
那人和许谨对视一眼,许谨笑道:“我早说过福王总会给人带来惊奇,欧阳兄这回信了吧!”
风烈永笑道:“福王果然厉害,没有让小弟我白白替你扬名!”
欧阳景惊异道:“福王对我朝尚是如此熟悉,竟然能一下叫出我的名字,在下十分佩服!”
刘渊道:“也没什么,这段时间多是无聊,闲翻一些书而已!欧阳兄应是扬州常客,倒不如迁到此处安家,我大汉也可多些战马。”
三人知道他在开玩笑,一齐笑了起来,气氛十分融洽。欧阳景马上叫来酒席,四人谈笑倒也非常惬意,欧阳景虽然外表不扬,不过言语却并不比擅长清谈的许谨、风烈永稍差。
酒过三巡,欧阳景拍手道:“这次兄弟南下,带来几个蛮族女子,各位不妨欣赏一下!”
许谨和风烈永眼中马上放出光来,显然这是期待已久,刘渊哑然失笑,看来今天晚上不能回去和珠儿、田柔疯狂了。
一阵奇怪而急促的琴声响起,珠帘缓缓启开,走出八位身材苗条的女子来,她们一边伴着琴声做着动作,一边却靠近大厅中间。
这些蛮族女子皮肤古铜色,充满光泽,带给人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