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初晴,刘渊坐在软榻之上,翻看手中从平王处得来的几本珍藏的古书,田柔现在虽然算是半个福王府的人,但是却时常回家帮田岷打理生意,只有珠儿轻拨面前的小火炉,以使的炉火燃的更旺一些。
平王确实在烟雨楼的事情上出了力,被截的几批货都被送了回来,刘渊心里清楚,现在的烟雨楼必须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是依附平王就要依附太子,他对太子虽然算不上仇恨,但是因为自己和慕容清雪的事,却也厌恶非常,而自己现在又并无实权,只能选择平王做为靠山,在杨英的安排马上又给了平王大量的回馈。
这虽然是权宜之计,不过却也只能如此。
这时霍烈走了进来,道:“平王来了!”
平王竟然亲自到了这里,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定是有要事,刘渊从榻上站了起来,急忙让珠儿为自己准备。
到了客厅以后,平王刘沦早已经站在那里,正在欣赏厅堂前挂着的一幅字,上面是刘渊题的一首诗:“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古枯!”
这幅字用的是楷体所写,刘渊看到平王看的津津有味,上前笑道:“这是刘渊随便涂画,三哥见笑了。”
平王刘沦笑道:“九弟总让我大开眼界,这种书体前朝从未见过,端庄正气,倒可以推广一下,我看或许会使我国书艺大有进步!”
刘渊心道他还是满有眼光,谦虚了几句,平王道:“这次我是来给你报喜,父皇已经决定见你!赶快准备,现在就随我进宫吧!”
刘渊心中狂跳,终于让自己等来了这个机会。
两人刚刚坐上平王的马车,平王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武帝一直都对刘渊有深刻的印象,几次提出要他见驾,太子却总以各种借口给推托掉了。最后一次太子又提出将刘渊派王外州,武帝便把平王找来议事。
说到这里,平王叹气道:“这次九弟没有被太子得逞,且有了觐见的机会,却也靠了一个人的帮忙!”
刘渊疑道:“难道不是三哥!”
平王笑道:“我只是帮了一个小忙而已,真正帮忙的却是我们那可爱的皇妹安乐公主,要不是她在父皇面前坚决要你进宫,并搬出了皇后的话,这次说不定我来向你报的只是一个坏消息!”
刘渊想起安乐公主,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帮自己这么大的忙!
二人进到养心殿,武帝端坐在案后翻看文书,刘渊慌忙行礼,武帝淡淡道:“福王起来吧!”
太子刘源坐在左首,而平王刘沦也有自己的位子,刘渊却只能当堂站立,可见皇子间也有巨大差距。太子冷冷地扫过来一眼,刘渊当然能够感觉他目光中的敌意,看来这次召见果然不是他愿意的,其实刘渊总感觉这件事大有蹊跷,就算和平王走的近一点儿,太子也没有必要对自己如此仇恨,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想起皇室中的关系复杂,刘渊自认找不到更多的原因。
武帝放下文书道:“福王现已经是弱冠之年,朕本想等你成年后再行赐封,不过太子和平王都向朕保举了你,看来你确实颇有才能!真乃我大汉之幸!”
刘渊心中一阵失望,武帝和自己说话与一般的臣子说话毫无区别,忙道:“儿臣才疏学浅,都是太子和平王谬赞了!”
武帝点了点头:“你倒是颇为谦虚,这样很好,这样很好!”他站了起来,大步走了下来,背负双手,来到刘渊面前,笑道:“你看朕给你个什么官职合适!”
刘渊忙道:“儿臣惶恐,能为父皇略分烦忧已是万幸,哪敢贪恋什么官位!”他实在摸不清武帝的意思,也不知道此事是否已经确定下来,还只是一个观察。武帝虽然就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却好象距离自己好远。
武帝道:“很好,很好!你有这孝心很好,福王先去后宫去给皇后请安,然后让平王陪你在宫里四处转转!唉,你母亲去世的早,皇后便是你的亲娘了!”
刘渊急忙退了出来,跟着一个小太监往后宫走去,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虽然武帝刘览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的蓝氏也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父子感情陌生到了这个地步,也确实让人失望。
到了凤仪宫,早有太监通报,刘渊这才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
曹皇后身子斜躺在软榻上,安乐公主则跪在榻前,正为母亲喂药,刘渊急忙行礼,曹皇后摆了摆手道:“起来吧,福王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和你母亲情同姐妹,谁知道她红颜薄命,唉,不说了,安乐,你陪你九哥在宫里逛逛,不过要小心冷到了!”
刘渊本想和曹皇后再说几句,但看到她确实已是有气无力,便跟着安乐公主退了出来。
安乐公主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宫装,头发盘成朱髻,看起来清秀动人,刘渊忙道:“听三哥说皇妹在父皇面前为我争辩,我十分感激!”
安乐公主脸上不知怎么有一点儿淡淡的忧愁,一改往日清爽活泼,道:“这只是小事,大哥实在有些过分了,当年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