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该杀!该杀!该杀!……”声浪越来越高,几乎将整个广场都掀翻了。
西俄的民众并不愚昧,他们都知道科波菲尔的恶魔之名。可是就因为他们不愚昧,所以他们懂得见风使舵,反抗科波菲尔显然是不明智的,附和他虽然不见得会有好处,但至少不会人头落地。而且西俄人性情狂燥,看人杀人这种事情求之不得,又有谁会出来反对?
科波菲尔志得意满地看着广场上沸腾的人群,对着身后的雪微微一笑:“小美人,你看,少爷的威信多么地高啊!我一句话,就可以令数十万人疯狂,跟着我,你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地位,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现在还有机会,心甘情愿地从了我吧,我可不想对你这样的小美人用强,那样也太煞风景了。”
雪冷冷地道:“作梦!”
科波菲尔微笑着摇了摇头,颇有几分风度。他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群众安静下来,广场上立即又变得寂静无声。
“那么,现在就开始行刑。把人犯带出来!”科波菲尔一声令下,两名戴着黑色头盔,只露出眼耳口鼻的野蛮人斗士从绞刑台旁的一辆马车中拖出只穿着短裤短衫,头发凌乱的露西,挟着她走上绞刑台。
雪轻呼一声,刚想站起,却被站在她旁边的两个毒蛇骑士牢牢地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雪看着露西,只见她双手无力地垂着,两脚也是拖在地上,雪白的手臂和脚上都在流淌着鲜血。雪怒瞪科波菲尔,大声道:“你把露西怎么样了?”
科波菲尔笑道:“我仅仅是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没法子逃跑而已。不过这也没什么了,反正她马上就要死了,残不残废都一样。”
雪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她没想到科波菲尔竟在处死露西前还要这样折磨她。雪咬牙切齿地痛骂一句:“你这个该死的恶魔,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科波菲尔哂笑道:“从少爷十二岁起,就已经有不下一万个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了,可是少爷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倒是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没有一个活得比少爷长。看样子,老天宠爱的就是恶魔啊!”
雪已经快要绝望了,她无助且痛心地看着脖子被套进绞环里的露西,美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露西此时也正看着雪,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上一缕惨淡的微笑,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一个野蛮人扶着无法站立的露西,另一个野蛮人走到绞刑台的机括前,准备等科波菲尔一声令下后就扳动机括。
科波菲尔轻轻地一挥手,那个野蛮人马上扳下机括,咔地一声轻响,露西脚下的木板打开,露出一方空洞,露西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脖子被绞环紧紧勒住!
雪闭上了眼睛,脑中却挥之不去露西在绞索下痉挛的身体。
围观的群众欢呼起来,离绞架最近的人们纷纷把准备好的烂菜叶、番茄、臭鸡蛋等东西丢上绞架,砸到被挂在空中的露西身上,干着最卑劣的落井下石的恶行。
突然间,一支黑色的羽箭凭空出现,闪电般射向绞刑台,精确无比地射断了绳子,露西从绞刑台上跌落,虽然摔得不轻,但至少不用被绞死了。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正拿着烂菜叶等物事扔个不亦乐乎的群众们失去了目标,一时不知所措,而后面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绞索上的女子挣扎痉挛的群众见将死的女子突然消失,也都吃了一惊。
科波菲尔勃然大怒,怒吼道:“是谁?是谁敢阻止我科波菲尔处死人犯?刽子手,把人犯给我抓上来,就地斩首!”
那两个野蛮人正准备跑下绞刑台去抓露西,又有两支羽箭凭空出现,准确地钉穿了两个野蛮人的咽喉。两个野蛮人咽喉间飙起一篷血雾,他们用手抓着钉穿了他们咽喉的箭,从绞刑台上摔了下去。
绞架四周的毒蛇骑士中冲出五个向绞刑台下跑去,五声尖锐的破空声过后,五名毒蛇骑士咽喉各中一箭,尸横就地。
围观的群众有些乱了,他们没有想到一场处死一个人的绞刑会演变成这样,他们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有胆子敢和恶魔科波菲尔作对。
听到异常动静和科波菲尔大吼的雪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落到绞刑架下的露西,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他来了吗?他终于来了吗?”
雪的目光在燥动的人中搜寻着,期待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伟岸身影。
她看到了,在正对着主席台的方向,有一个全身冒着金色光芒,比太阳神更加灿烂的身影,骑着黑色的战马,挥舞着黑色的长剑,神威凛凛地向主席台冲来!他那一头银亮的长发随风飘扬,两道银色剑眉下漆黑的瞳孔散发出逼人心魄的冰冷杀气。
那金色的骑士所过之处,从他身上发出的强大气流如同狂风一般,卷开了所有挡道的人,就连守卫的士兵都阻挡不住他奔腾的步伐,黑色的长剑横劈直斩,将所有妄图阻挡他前进的士兵斩于马下!
“雪,我来了!”闷雷般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这一声喊竟然压过了广场上所有的嘈杂声!
没有任何豪言壮语,这一声饱含了思念的“我来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