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联军的大军已经摆出了攻击的阵势。
撒加带领着他的一个骑兵师,在五个骑兵师的帮助下,驱赶着大约三十多万的平民进入主战场。平民们神情悲戚地背着沙包,抱着石块,眼神绝望地看着往来奔驰,挥舞着明晃晃的马刀的骑兵,三十万人毫无阵形,稀稀拉拉地就像是一群难民。
撒加高声呼喊着:“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冲到城墙下,把护城河给我填平!完成了任务就可以活,完不成的,就得死!”撒加手下的骑兵和另五个骑兵师的骑兵们也都喝呼着类似的话,用马鞭抽打着看起来不带劲的人。
在犹如难民一般的三十多万平民之后,是十架巨大的冲车,冲车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冲击城门,每架冲车由一百个士兵负责推动。在冲车之后,是一排五十具高大的楼车,楼车上站满了弓箭手,负责对城墙上的火云士兵进行压制性的射击。两百多架云梯在楼车的后方,扛着云梯的士兵将刀子别在腰里,头上顶着盾牌。而在云梯后面,则是负责第一轮进攻的五个步兵方阵共五万人,全都是西俄公国的士兵,他们的标准装备是盾牌加砍刀。
那五个步兵方阵之后又紧跟着十个步兵方阵,是纳斯达帝国的十万步兵,标准装备是长枪加砍刀,而在纳斯达帝国的方阵之后才轮到雷霆帝国的十个步兵方阵。
联军的投石机阵地安排在西俄公国的两个步兵方阵的侧翼,并且将随着步兵方阵的推进而慢慢推进。投石机比较笨重,但其对防御工事的破坏力则是大得可怕,虽然当投石车进入射程之后,同样会暴露在对方投石车的射程之内,但这样的攻坚战本来就是互相消耗的战斗,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两个两万人的弓箭兵方阵和投石机阵地混和在一起,将给予攻城部队火力支援。
当雾渐渐散了一点之后,联军的攻势爆发了。
在骑兵和督战队的驱赶下,三十多万平民跌跌撞撞地向圣彼德城跑去,他们的速度很慢,但不久之后仍然暴露在圣彼德堡城墙上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圣彼德城的弓箭手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城墙下无边无际的平民队伍,其中不乏衣着光鲜的贵族,他们背着沙包,抱着石块,一边跑一边喊:“不要放箭!我们是自己人!城墙上的兄弟们不要放箭!”
弓箭手们犹豫了,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射杀那些还是本国子民的人们,可是如果任由他们冲近,填平了护城河,敌人的攻势就会迅速展开,那这一场战斗他们首先就输了一阵。
城墙上的督战官们抽出军刀大喊:“放箭!放箭!你们***别愣着,放箭啊!”
弓箭手们不为所动,少有的几个弓箭手射出了箭,箭却是歪歪扭扭地毫无杀伤力。就在在弓箭手们犹豫的时候,一名愤怒的督战官一刀砍断了一架投石机的绳索,一块巨大的石头呼啸着飞射出去,砸进人群中,溅起一片血花。
这血腥的一幕使得正拼命向前跑的平民们稍稍愣了一下,他们随即愤怒地叫骂起来:“妈的,这还是我们的军队吗?为什么连我们自己人也杀!”
平民们叫骂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们离护城河的距离已经只有不到一里了,再让他们冲下去,护城河就会被他们填平了。
几个负责那架投石机的士兵抽出了腰刀,架在那砍断绳索的督战官的脖子上,咬牙切齿地道:“他们是我们的国民!”
那督战官面不改色地道:“士兵,我是国家的军官,我们是国家的军人,我们要守护的是整个国家,而不是会把我们拉进地狱的这些愚民!如果任由他们填平护城河,任由敌军攻破圣彼德堡,我们的国家就会灭亡,灭亡的国家,哪来什么国民?”
那几个士兵愣了一下,督战官伸手推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吼道:“投石!”
旁边听到了督战官说的话的,负责十架投石机的几十个士兵犹豫了一下,然后毅然扳动了投石机的机括,十块巨石呼啸着砸进人群,溅起一片血雨。
又有几十架投石机开始投石了,城墙上的弓箭兵们也犹豫着射出了箭,先是稀稀拉拉地,然后是箭如雨下,城墙下的平民们哭叫着,咒骂着,惨叫着,一个接一个地扑倒在地。有的被石头砸成肉泥,有的身上钉满了利箭。
“继续冲!谁退谁死!”联军的督战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命令督战的弓箭兵们放箭射死想要退回来的平民。平民们进退两难,两边都是箭如雨下,他们的生命在战场上变得前所未有地轻贱。
终于,平民们终到了护城河旁边,沙包和石块纷纷投进护城河里,他们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他们也想活下去,攻不破城,他们就只有死。只是一个小小的生存的愿望,在这战场上也难以实现,将沙包和石块投进了护城河的平民马上又被箭射死,被石头砸死,于是他们的尸体也成了填河的材料。
护城河的水被染得浑浊,渐渐变成血红,接着又变成暗红,最后变成黑红。水面上飘浮着无数的尸体和各种各样看不出形状的残肢与脏器,尸体之间没有一丝间隙,护城河的水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