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逃,他开着车在大街上狂窜,东奔西突,停下车喘气时,却发现那婴儿已到了车内。它扑上来,大口地啃他的腿,用它那四颗细小的牙齿将他的骨头咬碎,撕下一块块冒着血的肉吱吱地嚼着,他大声呼喊,拚命地蹬腿,想将它踹开,他的反抗却没有一点效用,眼睁睁地看着它吃完他的四肢。它抬起头,抹净嘴角的血迹,对着车窗外说:“妈妈,来一起吃呀!”车窗外,白衣长发的女子正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他……
当南逸风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窗外正下着黑色的雨,妻子在他身旁酣睡,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恐惧。南逸风颤抖着点上一枝烟,心绪在烟雾中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想,或者该去看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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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响门铃,门缓缓地打开,她坐在轮椅上,白衣如雪,长发顺直如爆,她看着南逸风淡淡地笑,眼角已有皱纹,鬓角已有微霜,生活的不幸,已让她衰老了不少。她将南逸风和妻子让进屋里,南逸风四下打量,这是一间很旧的房子,狭小的空间,简陋而陈旧的摆设,唯一像样的,就只有房内那条沙发。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南逸风将妻子介绍给她,她对着妻子友好地笑,伸出手想与妻子握手。妻子挽着南逸风的臂,骄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被贫困与疾病纠缠的女子,对她伸出的手不屑一顾。她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向他讲述着她现在的生活。房子是父亲的遗产,住在这里倒也安心,左邻右舍对她很是照顾。只是这里是六楼,平时上下楼有些不便。她无法工作,便写一些文章在杂志上发表,以此换取一些生活费,日子虽说坚难,倒也平静。南逸风问她,对那起车祸怎么看。她一再表示所有的责任全在她自己,是她过马路时太不小心,没有看清左右的车辆。她说她对不起她的孩子,要不是她太不小心,那条小生命怎会还没见着阳光就夭折。听到她的话,南逸风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几次想对她说,他一直爱着她,他想照顾她的下半生。可是看到身边的妻子,他欲言又止。
谈了一阵,她说对不起,忘了给你们沏茶,推着轮椅到了厨房。见她走了,妻子粘上南逸风的身体,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这就是你以前爱的女人?这女人有什么好的?南逸风淡淡地笑,“爱是没有理由的。”说着,南逸风一只手轻轻掩上了妻子的嘴,妻子以为他在开什么玩笑,眼中含着笑,毫不挣扎。她没有看到,南逸风的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掩着妻子的嘴,将匕首缓缓地刺入她的心脏。妻子的瞳孔在瞬间张大,眼中的笑意变成了恐惧。他笑着,看着正感受着生命力一丝丝消逝,却无力挣扎无法喊叫的妻子,看着他掩着她嘴的指缝间渗出的鲜血,看着她因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轻轻地说,无论沧桑如何变幻,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爱她的心。
身后传来瓷器落地的碎裂声,南逸风回过头,看着一脸恐惧的她。茶具在轮椅下摔成碎片,地上的水冒着腾腾热气。他笑着,向她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右手中还握着一把闪着血光的匕首。你看,我连她都杀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对你的爱了吧?多好啊,终于没人能阻碍我们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渐渐平静下来,淡淡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对南逸风说着,向他伸出双臂,像要揽他入怀。南逸风扑上去,用一双血手将她紧紧抱住,吻着她的颈,喃喃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她轻声应着:“我也爱你……”
南逸风腿上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回过头,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正用它那张仅有一条细缝的嘴中四颗细小的牙齿,啃着他的小腿。他惊叫一声,反手一刀挥出,将那婴儿砍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那婴儿爬起来,一抹嘴上的血迹,“妈妈,来一起吃呀!”他惊异地回头,看着紧搂着我的她。她闭着眼,喃喃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他大叫一声,一刀刺在她的脖子上,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喷出的血溅到他的眼中,眼前一片血红。南逸风拔出刀,又疯狂地刺下,他不停地刺,直将她的胸腹和脖子刺得血肉模糊,她的声音却像梦魇一样缠绕在他耳边。他听到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猛地推开她,退后几步,看着已成血人的她。她的呼吸早已停止,可她的声音却没有消散,整个屋子里到处充斥着她轻柔的呓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南逸风狂叫着,冲到窗边,外面正飘着细雨,灰暗的天空,像死神的脸,在向他招手。南逸风回过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妻子,坐在轮椅上的她,和墙边那正抹着怪笑的婴儿,长叹一口气,轻轻一跳,跃出窗外。身体像羽毛一样在空中飘荡,冰冷的雨落到他的脸上,洗掉他脸上的血。南逸风从六楼坠下,恍惚间,看到下面的街道上,白衣如雪的女子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仰望着他。她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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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的探长叼着烟,看着这间处处透着诡异的小屋,屋里四处散发着尸臭,警员们正忙着四处取证。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