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神空自激怒,但两只毒爪却再也休想沾着那人的身子,他连声厉啸,围着这人影打转,直等斧影稍露空隙,但这人影却似永远不知疲累,竟生像直可将这柄巨斧从现在一直挥到永恒。
众人几曾见过如此惊心的恶战、不觉俱都瞧得呆了。
易明恍然道:“原来这就是风九幽口中所说的‘那东西’,但这人却又是谁?又怎会有如此神力,他……他难道也不是人么?”
转目望去,只见云翼双目直瞪着这人影,眼珠子都似已将掉出。他瞬也不瞬瞧了半晌,突然嘶声大呼道:“么弟!这是么弟!”
云九霄亦已大呼道:“么弟,你怎会在这里?”
两人激动之下,已待向前扑去,但眼前突然一花,卓三娘已伸开双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听她沉声道:“不错,这正是你们的么弟,也是世上唯一能挡住毒神之人,我将他带来此地,便为的是要他与毒神一战。”
云翼道:“但么弟他……他看来……”
卓三娘笑道:“不错,他神志看来是有些不对,只因他心灵已被迷失,要他与毒神相战,正是再也恰当没有。”
云翼嘶声道:“老夫身为大旗掌门,怎能眼见他如此受苦,怎能眼见他独自奋战,老夫纵然拼了性命,也要……”
卓三娘截口笑道:“他心灵已迷失,怎会受苦,怎知受苦,何况,他此刻早已六亲不认,你若前去插手,他反会误伤了你。”
云翼道:“但……但……”
卓三娘道:“要知他心灵迷失之后,已可将体内潜力全部使出,此刻实已是大旗弟子中最具威力之一人,而那毒神冷一枫,此刻也无疑为五福连盟中最强的高手,他俩人此番作战,实无异为大旗门与五福连盟的关键之战,这又有何不可?以你之武功前去插手……岂非多此一举。”
她这“多此一举”四字,用的虽是十分客气,但言下之意却正是在说:“你若前去插手,岂非枉送性命。”
云翼呆了半晌,顿足长叹一声,再不说话。
这时众人之目光,终于自毒神与赤足汉身上移开。
易明转首四望,只见神案上,石像下,相隔三丈,盘膝端坐着两人,左面端坐的一人,赫然竟是风九幽,他想是因为方才体内耗损过巨,此刻正在闭目调息,右端坐着的,却正是飨毒大师,赤红的面容已微现青灰之色,显然已自负伤,这两人本是冤家对头,此刻竟然共坐在一张石桌之上,想见两人必定俱都是早已无力动手的了,否则岂作早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再看石案后,闪闪缩缩露出三个人头,正狠狠盯着云翼、却赫然是黑星天、白星武与司徒笑。
易明一眼瞧过,忍不住诧声自语道:“奇怪,他三人也来了,但花二娘怎的……”
只听卓三娘接口笑道:“花二娘找她的女儿去了。”
易明道:“那……那么温姑娘呢?”
卓三娘道:“温黛黛已在司徒笑手中。”
易明失声道:“哎呀!这如何是好!”
卓三娘微微一笑,道:“温黛黛本是司徒笑的人,此刻又回到司徒笑身旁,正是天经地义的事,却要你为她着什么急?”
易明也不觉呆了一呆,亦自顿足轻叹一声,再不说话事已至此,她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云九霄转目四望,心下却有些欢喜。
此刻花二娘已去,风九幽、飨毒负伤,剩下的高手,已只剩下卓三娘一人,而卓三娘看来却对大旗门并无恶意。
再看敌我双方情势,敌方盛大娘已落己手,盛存孝已不能战,亦不愿战,剩下的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三人,已不足为虑,只要赤足汉不败,大旗门的血海深仇,今日是必将得报的了。
一念至此,云九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他不等微笑消失,轻轻一拉云翼衣袂,沉声道:“大好良机,稍纵即逝,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云翼精神一震,道:“正是!”
挥手一召,接道:“青树、婷婷对白星武,我取司徒笑,黑星天便是三弟你的了!”活声未了,身形已自展动而起。
斧风与人影,几乎占满了整个殿堂,云翼只有沿壁而行,云九霄、铁青树以及云婷婷,急步相随在后。
这四人俱是热血奔腾,目闪杀机,就连云婷婷,眉宇间都满含肃杀之气,急待杀人的鲜血一浇胸中之怒火。
卓三娘目送他们的背影,嘴角竟泛起一丝微笑,颔首笑道:“好,好,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目光一转,笑容突敛,沉声接道:“但这是大旗门与五福连盟自身的恩怨,除了你们当事人外,谁也不得多事插手,知道了么?”
盛大娘冷笑道:“但我却可动手的。”
方待放下盛存孝,身子突然一震,惊呼声中,翻身跌倒,原来盛存孝竟拼尽全力,点了他母亲的穴道。
母子两人,齐都滚倒在地。
盛大娘惊怒交集,嘶声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