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起了已被震得晕了过去的温黛黛。
这些平日镇定从容的武侠英豪们,此刻一个个竟都有如焚林之鸟般,惊惶四散,夺路向外冲出。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大震。
这次震声比上次更响,声势也更惊人。
花双霜大呼道:“徒儿,抱着灵铃,莫走散了。”
沈杏白大呼道:“黑大叔,跟着我走。”
云婷婷惊呼道:“四哥……四哥,你在哪里?”
铁青树大呼道:“五妹,小心些……”
但这时众人耳朵都已被这两声大震震得麻木了,彼此之间,竟是谁也听不到对方的呼声。
山石一块块落了下来,打得四下沙上飞扬,斗大的石块,无论落在谁身上,脑袋都要崩裂。
柳栖梧突然惨呼一声,颤声道:“救救我……救命呀!救命呀……”她竟被一方大石打中了,立时跌倒在地,挣扎着难以爬起。
但这时别人自顾尚不暇,纵然听得她呼救之声,也不会有人去救她的,何况她呼声早已被掩没。
大家只顾夺路逃出,委实谁也管不得谁了,莫说救人之心绝无,就是连害人之心,也都已忘记。
沈杏白抱着水灵光,本立在洞口,此刻最先逃出。
花双霜身形如风跟了过去,反手一掌,推开了白星武与黑星天,夺路而逃,黑、白两人却也终于冲了出去。
飨毒大师本已出洞,突然狞笑一声,又折了回来。
雷小雕挣扎着狂奔,眼看已将奔出洞外,猛一抬头,但见飨毒大师已狞笑着阻住他的去路。
洞外的司徒笑,虽未置身险境,但也吓得心胆皆丧,转头就跑,方自跑出数步,却又折了回来。
孙小娇娇呼道:“好人,快来抱我走呀!”
司徒笑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竟俯身抱起了易明。
易挺怒吼道:“恶贼,放下她……放下她……”
孙小娇悲呼道:“黑心鬼,狠心贼,你……你万万不得好死的!”
司徒笑头也不回,早已奔出数大,耳畔但听“哗啦啦,轰隆隆”一片巨响,他忍不住回头一望
整个山岩,竟都已倒崩下来。
飞扬四激的沙石尘土,瞬即弥漫了半边天空,几条人影,自尘土中箭一般窜了出来。
尘土如浓雾,司徒笑也瞧不清逃出的这几条人影是谁他恨本也无心仔细瞧了,掉首便奔入长草中。
就在他掉首的一瞬间,他眼角似乎瞥见逃出的人影中,有两个人被落石击中倒了下去,他也毫不关心。
易挺、孙小娇的怒骂,早已被震声掩盖,易明又急、又惊、又羞、又气,更早已晕了过去。
司徒笑紧抱着她,亡命般奔入长草,身后震声不绝,山崩似是还未歇止,落石仿佛随时都会打在他身上。
他哪里敢停步。
长草中举步艰难,他踉跄而奔,既瞧不见方向,也不知奔了多少,到后来实已气喘如牛,只有放缓脚步。
侧耳听去,四山虽仍有隆隆不绝的回声传来,但山崩却似已停止,回声实已渐渐低落。
司徒笑这才喘了口气,就在那里,盘膝坐下。
这一场山崩之后,活着的还有些什么人?死了的又是些什么人?他想不出,也不敢走出去瞧。
他喃喃道:“若是花双霜、沈杏白、盛大娘、黑星天这些人都死在这场山崩中,大旗门人都活着,那怎生是好?”
想到这里,他心底便不禁冒出一阵寒意。
但心念一转,又道:“若是连大旗门人也一起死了,只留下沈杏白、温黛黛、水灵光这几人活着,此后的日子,岂非就只有瞧着我一个人唱戏了,五福连盟的数千万家财,岂非也都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囊中物了?”
想到这里,他心房怦怦跳动,又不觉为之狂喜。
但他无论如何,还是不敢走出瞧个究竟,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冥想,忽而双眉紧皱,忽而喜笑颜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明呻吟一声,似将醒来。
司徒笑瞧了她一眼,瞧见她已半裸的、起伏着的丰满胸膛,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狞笑。
他狞笑着喃喃道:“无论如何,我总是活着的,还有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子陪在我身边,无论何时,我想要拿她怎样,便可拿她怎样……
想到面前这少女已是他掌中之物,俎上之肉,已只有任凭他随意宰割,他委实不禁笑出声来。
他心底的寒意早已消失,却似有一团火自丹田处升起,烧得他身子暖烘烘的,几乎连衣服都穿不住了。
他四下瞧了一眼,舐了舐嘴唇,喃喃自语道:“无论以后怎样,此刻我好歹也要享受了这小妮子再说。”
自从大旗门重现江湖之日起,他便将那人类最为原始的欲望紧压在心底,既没有时间去想,也不敢去想。
然而,此时此刻,在如此惊险的环境中,他那久被抑制的欲火,不知怎地,竟奇异的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