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手,痴痴的望着铁中棠,每个人面上都充满了惊讶之色,不知这少年自何处来的。
铁中棠几乎眼也花了,他平生所遇之人,可惊可奇之事虽然不少,但却当真要以此事为最!
一时之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莫说夜帝令他莫要说话,便是要他说话,他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夜帝道:“此地又如何?”
铁中棠还是说不出话来。
夜帝笑道:“此刻你不妨说话了。”
铁中棠长长叹了口气,道:“小侄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帝大笑道:“好!好!”
转身面向少女,笑道:“这便是我那藻儿的结义兄弟,你们不妨过来相见。”
少女们掩唇轻笑,有的还不禁垂下头去。
夜帝大笑道:“此地久无外客,这些丫头倒也不免都变得小家气了,贤侄你可莫要见笑。”
铁中棠也不禁垂下了头,哪敢回话。
夜帝道:“呆望什么?还不整治些酒菜来,与我这贤侄接风?”
少女们一阵娇笑,一起走了。
夜帝道:“坐下。”
铁中棠坐了下来。
夜帝道:“到了这里,你感觉如何?”
铁中棠抬起了头,只见四面珠帘仍不住轻轻摇荡,一阵阵银铃般的轻悦笑声自摇荡的珠帘中飘了过来。
他又自长长叹息一声,讷讷道:“小侄直到此刻为止,还有些不甚相信,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幻?”
夜帝哈哈笑道:“老夫早已说过,朱家的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会得设法好好享受。”
铁中棠叹道:“老伯实有过人之能,但小侄心里有许多事无法了解,不知老伯能否见告?”
夜帝道:“有什么事,你只管问吧!”
铁中棠道:“不知老伯怎会到了这里,又怎会……怎会如此?”
他实在找不出话来形容心中的惊异,只有苦笑着四面指了指,只因日后既然将他囚禁此间,此间便必是绝地,而夜帝却能将此绝地变为仙境,岂非大是不可思议。
夜帝含笑道:“你问的虽然只有两句话,但要我解释起来,却委实是说来话长,不知你可有耐心听么?”
铁中棠道:“小侄洗耳恭听。”
夜帝微徽一笑,寻了张舒服的卧榻倒身坐下,开始叙说那一段神奇的故事:“我一生行事,自信绝无有愧天疚地之处,却只有件事被人骂得体无完肤,你可知是什么?
“好!瞧你微笑不语,想必心里已知道,只是未便说出口来,其实你纵然说出,又有何妨?
“要知风流亦非见不得人的事,只要你居心未存下流,纵然对天下女子钟情又有何妨?
“我一生之中,最最倾倒的,便是那些秀外慧中,才貌双全的女子,只因唯有她们,方是天地间灵气之所钟,你且看有些女子粗头与恶俗,有些女子却是清雅如仙,这其间差别为何如此之大,便是因为上天喜恶有所不同。
“苍天既将灵气钟于某些女子之身,便是要人多加爱护,这正如好花好草,灵山秀水,亦是要人欣赏之理相同。
“若有人对这些苍天垂爱之事,不知欣赏,不知爱惜,此人不是俗物,便是暴殄天物的呆子。”
他仰天大笑数声,接着说:“幸好我既非俗物,亦非呆子,从来不敢暴殄天物,只要是上天眷爱之女子,我必定爱护有加,视如无上之珍宝。
“更幸好我那妻子也非俗物,知道我之所为,不过是要将天下好女子好生护着,莫教她们受了恶人欺负而已。
“更令人庆幸的是,只要是好女子,便能知我之心,其实,也唯有好女子,方能知我之心,我平生最大之愿望,便是与大下的女子结为知己,更愿天下好女子,也俱都将我视为知己,则人生便已庶近无憾了。”
他显然已将铁中棠视如子侄,是以说话毫无顾忌,铁中棠却已听得呆了,唯有连连苦笑。
只因他这番言语,说的无一不是铁中棠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道理,铁中棠实不知他所说的是对还是错。
转眼瞧去,只见少女们已将酒菜端来,悄悄坐在四周,一个个俱是面带微笑,早已听得入神。
这番话她们显然已不知听过多少次了,但此刻仍听得如此入神,可见夜帝言语间,实是大有令人动情处。
酒菜果然精致,夜帝举杯在手,突然长长叹息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自接着往后说了下去:“但天下好女子中,却有个最最好的女子,非但未曾将我视为知己,而且根本对我不理不睬。这实是我平生最大之恨事,为了此事,我接连七日七夜几乎全然未进饮食,几个月里,食而不知其味,睡更不能安枕,只要一想及她来,心头便有如针刺般痛了起来,不知你可想得出我那时之心境?
“好,你还是微笑不语,我那时心境,想必你也是懂的。
“唉,与你这样聪明的孩子说话,也是人生一件乐事,否则与那些俗物言谈,倒不如对牛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