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无动于衷,不肯出手,众人与麻衣客休戚相关,都不禁暗道她太过忍心。
只有水灵光想到她在舟中十八年之凄凉寂寞,忍不住轻轻长叹了一声,只因她自己昔日也是寂寞中人,深知寂寞滋味,转眼瞧去,铁中棠正在凝望着她,显见也已了解到她的心意。
众人回到厅堂,但是面色沉重,李洛阳忍不住叹道:“不是小弟多口,令堂的脾气,也未免太怪了些。”
不待麻衣客答言,铁中棠已沉声道:“李兄若是也尝过寂寞的滋味,便不会说这话了!”水灵光看他一眼,竟甚感激赞许。
忽然间,那风老四阴森森的语声又自响起道:“卓三娘,你我两人也不必争了,订个条件如何?”
卓三娘鸾凤般语声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风老四道:“这里女子由你带走,男子由我动手。”
卓三娘没有说话,风老四又道:“你我两人若是要打一架,两人少不得又要去躺个十年八年,这又何苦!”
卓三娘道:“这些被你迷住的少女如何?”
风老四道:“我负责救醒。”
卓三娘道:“好!就是如此。”
这两人语声竟穿透这么坚厚的石壁传了进来,入耳仍是清晰已极,众人面面相觑,更是心惊。
麻衣客叹道:“他两人若是先打上一场,我等也可坐收渔人之利,哪知……唉,这两人脾气怎么改了!”
风老四唏唏笑道:“小风流,你莫在等着坐山观虎斗了,还是乖乖出来吧,老子看在你爹娘份上,不难为你!”
麻衣客朗声道:“你只管进来,咱家等着你!”
语声亦是穿金裂石,清冽异常。
风老四大笑道:“你只当老子进不来么?”突然喝道:“神斧力士何在?”
一人应声喝道:“在!”
这喝声有如霹雳般,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
风老四道:“五丁开山伺候,将这些石片儿弄碎它!”
那喝声道:“是!”
接着,便听得轰然几声大震,显见风老四门下之神斧力士,以及五丁开山之力,裂开了外面第一重石闸。
李洛阳皱眉道:“后面可还有道路么?”
麻衣客道:“这房子后倚重山,你我除非有穿山之术,否则……唉,否则纵然插翅,也难飞渡!”
李洛阳呆了半晌,凝目瞧着李剑白,突然叹道:“唉,为父不该带你来的!”
李剑白道:“爹爹你才不该来的!”
这父子两人只关心对方生死,反将自己安危忘了。
铁中棠瞧了瞧水灵光,叹道:“妹妹,你……”
水灵光摇了摇头,凄然笑道:“我不愿做你妹子。”
铁中棠怔了一怔,道:“这……这是为了什么?”
水灵光凝望着他,一字字缓缓道:“我只愿做你的妻子,不愿做你妹妹!”她心中一片纯真,本无世俗之见,此刻患难之中,更是真情激动,竟将自己心里的话当着众人之面说了出来。
铁中棠心里一酸,道:“但……”
他本想说老天既使我们成了不能联婚的堂兄妹,谁也无法更改,但想到去日已无多,又何苦令她伤心,不禁倏然住口。
但他心里却已打定主意,今日若是能生出此间,自己还是要远远避开,免得两人情意纠缠,更是难以自拔。
麻衣客已自冷冷道:“照此情形看来,只怕你既做不成他妹妹,更做不成他妻子了!”
但听外面裂石开闸的震声一声接着一声已越来越近,铁中棠暗叹一声,知他所言非虚。
李剑白忽然挺胸道:“以我五人之力,难道还抵不住他们?”
麻衣客冷冷道:“你这样的人,再加五十个,也挡不了人家一招半招!”
李剑白双眉一扬,怒道:“你……”
一个字未说出,又被他爹爹拉了下去,李洛阳叹道:“来的究竟是谁?怎会如此厉害,什么叫做碧海赋中人?”
他问的这话,也正是铁中棠、水灵光心里想问而还未问出来的,不觉一起转动目光凝神倾听。
麻衣客叹道:“由外至此,共有十一道石闸,他们还有六道未开,乘此时间,我不妨略叙这些人的来历。”
他环顾一眼,见到无人插口,便又接道:“那碧海赋中,开明宗义,第一句话,便说的是当今天下六大高手。”
李氏父子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未曾听过那“碧海之赋”,不禁问道:“那碧海赋中开明宗义之句,不知说的是什么?”
麻衣客双目微微一阖,缓缓念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
念此赋时,麻衣客声音恭肃,面容凝重。
李洛阳道:“说的是那六大高手?”
麻衣客沉声道:“风雨雷电,武中四圣!”
李洛阳道:“若是这风雨雷电四字,便说的是四人姓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