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老、少两人,正是李洛阳与李剑白。
李洛阳大步而入,抱拳一揖,沉声道:“多年不见,兄弟时时未忘阁下,不想阁下具柬相召,在下见了帖子,虽出意外,但也不敢不来。”他仰天一笑,接道:“做生意讲究帐目清楚,阁下此番想必是也有了生意人的脾气,要与兄弟算算旧帐了。”向阴仪微微一揖,转身坐下。
麻衣客面沉如水,沉声道:“什么帖子?”
李洛阳诧声道:“自是阁下具名的帖子,要在下等于今日赶来崂山,阁下莫非自己却忘了么?”
麻衣客道:“你怎会寻得此谷的通路?”
李洛阳道:“这更怪了,阁下明明在一路之上俱有指路的路标,在下又非瞎子,怎会瞧不到!”
麻衣客冷“哼”一声,默然半晌,朗声道:“外面若有人来,莫再敲铃,也莫再通报,请他们只管进来就是。”
两个少女应声去了,麻衣客道:“等人都来齐之后再唤醒我!”盘膝上下,闭目调息,又宛如睡着了一般。
水灵光悄悄一拉铁中棠衣袖,轻轻道:“李洛阳怎会也来了,瞧他神情,还似与麻衣人结有冤仇似的。”
铁中棠叹道:“今日之事,的确奇怪,我也铺不透。”他两人只是在帘外窥望,是以别人并未瞧见他们。
水灵光又道:“瞧这情况,李洛阳收到的帖子,似乎不是这麻衣人发出的,那么,又有谁会代他发帖子呢?”
铁中棠瞧了瞧那边的阴嫔,沉吟道:“只怕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大厅中又走入四五个人来。
这几人之装束各异,行踪奇诡,瞧那举止之间,武功却俱都不凡,虽是同路而来,却又彼此各不相睬。
几个人瞧了瞧大厅情况,分别落座,口中各自喃喃低语,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语气却都不善。
几个锦衣少女捧上茶来,鬼母等人默默接过四杯。
一个华眼大汉冷笑道:“俺是算账来的,喝什么鸟茶!”伸手接过茶杯,将茶俱都泼到地上。
另一个怙瘦道人冷笑按道:“这位施主说的不错,贫道喝了这茶,只怕就要归天了,喝不得……喝不得……”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将茶都泼到地上。
李洛阳微微笑道:“若说他多行不义有之,若说他下毒害人则绝无此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华服大汉怒喝道:“你这是替他说话么?”
喝声未了,门外有人哈哈笑道:“咱们都是来寻他算账的,自己先打了起来,岂非可笑得很。”
笑语声中,又有两人掀帘而入。
这两人,俱是身材魁伟,丰髯广额的大汉,赫然竟是霹雳火与海大少,铁中棠见这两人现身,不觉更是吃惊,夭杀星海大少目光一转,大笑道:“妙极妙极,来的似乎都是故人,怎么主人却不待客,反而睡起觉来。”
李洛阳微微道:“主人要等客人来齐,一起接待。”
海大少笑道:“这倒省事得很。”他瞧了瞧那华服大汉:“想不到你老兄也和这主儿有些过节,妙极妙极。”
霹雳火哈哈大笑道:“看样子这里只有老大一人是来瞧热闹的了,这几位大名,你怎不替我引见引见?”
海大少道:“鬼母夫人与李兄你是认得的了。”
他伸手一指那华服大汉,道:“这位老哥你若不识,实是你孤陋寡闻,委实教俺失望得很。”
华服大汉瞪眼瞧着他,神情似是有些奇怪。
霹雳火道:“这位兄台究竟是哪一位?”
海大少哈哈大笑道,“俺一个个说来也麻烦,反正这里四位,不是一派武林宗主,便是名震八方的瓢把子!”
那同路而来的四个奇装异服的人俱都霍然长身而起,面上俱都现出惊诧之容,彼此对望了一眼。
这四人俱已多年未在江湖走动,如今见到海大少竟似已识破他们的来历,是以俱都为之耸然动容。
华服大汉厉声道:“俺不认得你,你怎会知道俺?”
海大少哈哈一笑,还未答话,只听外面一阵步履之声响动,高高矮矮,走入六、七个人来。
帘后的水灵光突然捏紧了铁中棠的手掌,自语道:“他……他们也来了。”铁中棠点了点头,双眉皱得更紧。
原来此番来的这些人,竞是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盛大娘母子,与那武功高绝,但却毁在柳荷衣之手的少年秀士。
大厅中又是一阵骚动,认识的人,互相招呼,只有那少年秀士神情最是倨傲,谁也不理,自管大喇喇坐下。
海大少笑道:“俺与各位都认得已久了,想不到各位竟与俺有个共同的仇人,今日竟会走在一路,看来世界当真是小得很,一根绳子,便可将这些平日各无关连之人忽然拉到一处!”
黑星天微微笑道:“我兄弟可算是新仇,兄台莫非是旧恨?”
海大少笑容突敛,沉声道:“不错!”
就在这时,麻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