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梅却飞身逼近了花大姑,目光凝注,冷冷的说道:“让小妹妹们在船头动手,咱们两人到舱里去!”
花大姑回头深浮望了她半晌,轻轻笑道:“就在这里又有何妨!”
易冰梅道:“我与你动手之间,可有别人出手相助?”
花大姑笑道:“还有谁来相助!”
易冰梅目光转处,除了受伤的姚四妹,以及拉着铁中棠的李二姐之外,别的蜂女,果然也已都被绊着。
她口中不再说话,目光瞬也不瞬,脚步更逼近了花大姑。
花大姑笑道:“你我都是做大姐的,便该拿出做出大姐的样子来,拳打脚踢的动手,岂非让人见了笑话!”
易冰梅道:“如何动手,但凭吩咐。”
花大姑轻笑道:“来!”
颀长的身子,突然凌空而起,掠向那张起的船帆。锦衣飞舞间,她已飞掠上帆头横木的左端。
易冰梅暗中微微皱眉,身子却跟踪而起,掠上横木右端。
仰首望处,矗立在低云水雾间的巨帆之上,婷婷卓立着两位锦衣仙子,衣袂飘飞,仿佛像要乘风而去。
巨帆因风而动,两人相对凝立。
易冰梅道:“比什么?”
花大姑伸手一指高出帆头犹有丈余的船桅,道:“你我谁先抢上这船桅,便是谁胜了。”
易冰梅淡淡一笑,道:“若是谁也抢不上呢?”
花大姑轻笑道:“活着的就算胜了!”
易冰梅道:“何时开始?”
花大姑道:“你我两人走到中央,互拍一掌,掌声响时,便即开始!”
易冰梅笑道:“好!我这一掌若是将你震死,就不必比了。”
花大姑咯咯笑道:“易姑娘,你真聪明!”
如此凶险的生死拼斗,在这两个看来弱不禁风的美人口中,说来竟宛如儿戏一般,三言两语,便决定了!
要知道这种拼斗,看来虽是新奇有趣,其实却是生死俄顷,两人都必须将自身全部的武功、智慧、潜力,全都倾尽使出,孤注一掷,谁也不能存有半分侥幸之心,只要谁的内力轻功、拳剑掌法、暗器手法、心智机变比对方弱了一分,谁便要委身在这场别开生面的比斗之中。
两人脚步缓缓移动,走向横木中央。
两人的面上,虽仍都带着笑容,但目光已都甚是凝定。
两人脚步每动一步,距离每近一寸,这凝重之意便又沉重一分。
到了两人身形之间,相隔已仅有两尺,无论是准,已可伸手够及对方掌指,两人面上的笑容,便突然消失不见。
易冰梅缓缓推出了手掌,纤纤手指,美胜春葱,但在这春葱般的手掌中,显然凝聚了无比惊人的力道!
花大姑凝注着手掌的来势,突又轻轻一笑,道:“好美的手!”手掌跟着笑声闪电般拍出。
其实用“闪电”两字,似乎还不够形容她出掌之快。
她食、中、无名三指的指尖在易冰梅小指关节处轻轻一拍,掌声“勃”的一响,身子便掠空而起。
易冰梅空自凝聚了满掌真力竟未用上,要知小指关节处乃是人手上力道最弱之一环,等到易冰梅真力逼出时,花大姑身子已跃起数尺,眼见便要跃上船桅。这蜂女之首的心计,当真是胜人三分,她明知易冰梅要以掌力与她相争,便避重就轻出了奇兵。
船头上众人,只有铁中棠能抽暇仰望。
此刻他见到这情况,心头不禁一跳,暗忖道:“好厉害的花大姑,此刻易冰梅若想不败,只有一个法子……”
他这心念才一闪而过,就在这稍纵即逝的一刹那之间,易冰梅掌势突转,“砰”的一掌,击在船桅上。
这一掌她本乃蓄势而发,力道是何等惊人,那粗如碗口的船桅,竟被她这纤纤玉掌生生砍断。
激厉的掌力,震得丈余长短的船桅斜斜飞出数尺,凌空翻了个身,笔直落下,“扑”的插入了船舱顶上。
花大姑身形凌空,堪堪搭上桅头,巨桅已断,她不但失去了目的,也失去了落足之处,身躯聚然失力,只得凭空落下,心中却不禁暗赞:“好个聪明的女子!”
铁中棠亦不禁暗中赞叹:“想不到她竟真的能在这刹那之间,想出这唯一方法,她若稍迟一分,便要输了。”
易冰梅不等花大姑身形落下,双掌立又推出,激厉的掌风狂涛般击向花大姑身上。
花大姑凭空哪有着力之处,直被这掌风震得斜飞而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船舷边河水中落了下去。
易冰梅却再也不望她一眼,转身掠向插在舱顶的船桅。
花大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突然飞起一足,踢在船帆上,立刻踢破了船帆,足尖便勾起船帆。
她身子便以这勾着船帆的足尖做为重心,风车般一转,再借着这一转之力,箭也似的向易冰梅窜了过去。
易冰梅身形未落,花大姑已凌空扑来。
她